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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方丈记)日本散文

(转载)(方丈记)日本散文

(转载)(方丈记)日本散文 鸭长明 死于1216年,生年未详,至今只知他大概享年62或64岁,《方丈记》完成于1212年。他本想继承父业成为神官,因人事纠葛,未能遂愿,而怀恨遁世,隐居于

(转载)(方丈记)日本散文

鸭长明

死于1216年,生年未详,至今只知他大概享年62或64岁,《方丈记》完成于1212年。他本想继承父业成为神官,因人事纠葛,未能遂愿,而怀恨遁世,隐居于日野山中结庐而居,因其面积为一平方丈,故此这部作品便名为《方丈记》。

序言

江河流水,潺湲不绝,后浪已前浪;淀淤泡沫,浮消相继,漂漩从不久驻。世人及其栖息之处,亦莫不如此。

珠光宝气、豪华夺目之首都,雕梁画栋鳞次栉比,高甍大厦争奇斗艳,如此显贵人家之宅第,亘百世而无穷矣。然而,如询及诚然如是与否,则自古遗传至今者鲜矣!或为去岁烧毁,今年新建;或大宅丧失,而小户随起。居住之人亦复如是。居处未改,人口亦多,然昔日相识之人,于二三十人中,仅余一二。朝死而夕生之世相,亦如淤水之泡沫耳。

生而又死去者,一如不知何处而来,谁边而去,尽为未识之人。人生暂栖之所,究为谁而忧心,又为何而争妍。主人及其宅第,均竞逐于无常之中,不吝牵牛之朝露,或露落花留,留又为朝阳所萎;或花先萎而露犹未消,虽未消亦难耐黄昏之必至。

草庵四时

春赏藤花之波浪,紫云一片薰香西方。夏闻杜鹃之鸣啼,相契指引吾幽冥之径。秋日蝉声盈耳,闻之对无常俗世生悲。冬雪皑皑,令人瞩目;随积随融,酷似人间之罪孽。

如若懒于念佛诵经,便自行休息,怡然偷闲。既无人干扰人前又不必感到羞耻。即便并未谨言慎行,离群索居,口祸无由致罪。虽无必恪守佛之禁戒,因无犯禁之境界,而无任何破戒可言。

再若将此身寄托于晨之“白浪”,眺望冈屋岸下来往之舟船,以思满沙弥,之情韵;或于桂树来风,吹鸣秋叶之夕晖,缅怀浔阳古趣,以之与源都督行。再如,余兴未尽,又宜时时随松风之爽籁弹《秋风之乐》,伴碧溪之清响奏《流泉之曲》。技艺虽拙,唯孤弹独啸,以养性而已。

福原迁都

又,治承四年六月,骤然迁都,全然出人意料,惟闻自峨天皇定都于此,殆达四百余载,如无特殊缘故,本不宜轻率迁移;故人心惶惶,异议纷纷,实属必然。

然舆论终究无济于事,上自天皇、大臣、公卿等,悉迁新京,仕途众人,孰愿留此故都?况思官爵仰皇恩者,尤为雀跃!惟恐落后,而力争早日行动。是凡贻误时机,落于众人之后,处境尴尬者,均满怀悒郁,暂留故都。

昔日栉比鳞次之宅第,逐渐荒废,房屋倒塌,浮于淀河房基倏而变为旱田。人心亦随之大变,唯重坐骑与鞍辔,而置牛、车于不顾,翘盼获得西南沿海之领地,而厌弃东北一带之庄园。

斯时,余因事顺路行至摄津国新都一带。举目浏览该地模样,只见地域狭窄,不足以旧京规模安排闾巷。北面倚山而地势高,南方傍海而峦坂倾斜,涛声鼓噪,潮风尤为猛烈。新宫建于山中,所用者均为未经雕画之原木,望之反而风格独具,雅趣盎然。

却道,连日拆除之房屋原料等,载于船上,真是触舻相继争流于狭窄河道之中。如此众多之人家,究已新建于何处,实难窥知。望之唯觉空地尚多,而建宅者犹少。亦即故都业已荒废,而新京迄未建成。人人皆似长空之片云,难觅落脚之地,惴惴不安。原居于此处者,因失去土地,而大为怨艾;新迁来者,又为大兴土木耗资而叹。又见街衢行人,原使牛车者,改为乘马;常着狩猎冠戴者,亦变成乡间武土装扮。窃据古籍记载,此乃乱世前兆,诚然如是,历时而不治,则骚乱必起,人心惶惶,然所忧患者终成事实。却道,即在当年冬季,天子还驾故都。然则,折毁之殿堂、宅第,已难以恢复旧貌,唯徒唤奈何耳。

窃闻,古之圣明天子,以垂怜小民之恩泽治国,殿堂虽葺以茅草,而不剪轩檐;或远望炊烟稀少,即减免课税:此皆出于济世怜民之德。思古观今,则可知今日矣!

烦恼之俗世

世间难以生存,众人皆如是。吾身及栖息之处,不足以信赖,亦如上述。何况,众人随其境遇相异,而造成之忧心之事,实亦不胜枚举。

如若,身分低微而居权门之侧,即便深怀喜悦之情,亦不能纵情欢娱;忧心如焚之时,又不得高声痛哭。进退维艰,起居恐栗,一如鸟雀之近鹰巢。

又如,寒素之家以富人为邻,朝夕以自身之寒酸为耻,出入均须以恭谨为念。妻子童仆羡慕之情,富人之轻侮之态,均令人为之心寒而时刻难得安宁。

再如,栖于狭窄之地,近邻失火,又不得避其灾害;居于偏僻地带,往来诸多阻碍,盗贼亦属难防。又如有权势者,贪欲尤深;孑然而无后盾者,受人轻蔑;财多则忧亦甚;贫穷又羡慕他人而烦恼益深。承受眷顾,则己身为人束缚;施惠与人,吾心又须囿于恩爱之情。顺之世俗,则烦恼不息;逆之又似狂夫。究以何处栖身,何术处世,始能得片刻安心,须史以宽怀哉!

闲居心绪

当初,迁来伊始,曾思小住,如今不觉业经五岁。暂住之草庵,已成故居,轩端朽叶方深,堂屋青苔郁郁。偶有来往之人,询及都城模样,告以自吾隐居之后,高贵诸公物故者大有人在,平常之辈,更不计其数。多次火灾化为灰烬之家,亦不知究有几多。

唯有吾之草庵,恬适安居,无忧无虑。虽云狭窄,夜有睡卧之床,昼足行坐之室,寓此一身而无不足。寄居而喜些小贝壳,此乃熟谙自身境遇者之善择也。鹗鸟为惧人捕,而居狂涛拍击之礁石。吾亦如是:知身谙世,无欲而不烦;只图清静,唯乐而无忧。

世上众人营造宅第,未必仅为自身。或为妻儿眷属,或为亲友,或为君主、师尊直至财宝与牛马,亦不辞营造之烦。吾今则仅为一身,结庐而栖,非为他人。若问何故,皆因当今世风不古,仆又孑然一身,前无俦侣,后无依靠。即便造得再大,亦无人居住。却道人之交友,既重富人,又以获得实惠者为先,未必爱真情,喜诚挚。因而,终不如以丝竹花月为友。

为人奴仆者,亦以贪赏赐、受恩惠为先,而全然不顾善心慈目相加,竭诚相待,以求悠然和睦相处。为此,以自身为奴仆者最为得益。或问如何以自身为奴仆,不外如若有事,即支使自己身体,虽云烦琐,亦远比吩咐他人,顾及他人为乐事也。如若必须走路,则自行移步,虽亦非易事,诚比为马、鞍、牛、车分心,远为泰然。

窃思,可分一身为二任,即手为奴仆,足作车骑,任意驱遣。又因自身劳苦自身有知,疲惫之时自会休息,筋骨坚实,亦自使用。用而适度,即便偶有偷闲,亦不遣怒于己。且经常走动,不断劳作、能保持健康,可得养生之道。如则自身不会无缘而好吃懒做,劳顿他人又自觉为罪孽。自身之事自身为之,缘何依靠他人?

衣食之类亦复如是,藤衣麻衾,以可得之物掩饰身体,以野地之鸡肠菜,山巅之树实充饥,维持性命。既不与人交,无须以寒素为耻;又缘粮食匮乏,反以粗茶淡饭为美。

诸如此类种种乐趣,均不足与富人言。唯以自身今昔之比试言之而已。

佛语三界者,只存一心。心不安,则象、马、七珍均非有用,楼台殿阁亦无意义。如此,自爱一间草庵充作安身之处。自然,出入都城虽亦觉此身无异乞食之人,而顿感羞耻,然则归至草庵,亦觉他人奔波于尘世,实属可怜。客官如若对吾言有所怀疑,则请观察鸟兽鱼虫。鱼不厌水,非鱼者不知其心;鸟慕森林,非鸟者难度其意。吾之闲居心绪,亦同斯理,不居者,孰能悟此。

结语

曾几何时,今生之月影业已倾斜,接近余生之山巅,倏而即向三涂之暗处行去。吾尚有何苦衷以叹哉!窃思,佛所指点者,即凡事切勿贪恋。如今之热爱草庵,执著闲寂;亦为涅槃之障碍。为此,赘述于事无补之乐趣,消磨时光,亦当适可而止。

每当寂静之晨,绵绵思及此理,心自间:“所以逃避尘世交于山林、乃为修身行道也。然则,君却外表酷似圣人,而心灵尚染有污浊之气。栖息之处,虽效净名居士之表,所持却不如周利槃特。不知此即前世之贫贱,使之徒增烦恼,抑或内心迷安而致癫狂者也。”此刻,心中无言以对,口内唯念无欲之佛“阿弥陀佛”,至两三遍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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