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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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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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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文:

短剑在瓦砾堆里挖出一个小坑,好让那面只有黑白两色的鹰旗能够立在街的尽头,此后它就一直无精打采地注视着这群同样“非黑即白”就像是用油墨印刷出来的士兵们整齐划一又源源不断地开进这座刚刚饱经两方兵燹摧残的古都。

新开进城里的兵士们按照指示都摘下了盔罩,向着太阳亮出他们盔上正闪闪发光的尖顶;他们还用衬着铁板的军靴踏出“整饬”的脚步声——就像在阅兵一样,而且当我们了解到他们所有人都摆着一张扑克脸的时候,大家就更加确信他们是在“阅兵”了。

其实这附近并不安全,这群外来者所面对的那个“老大帝国”集结了各省的军队“拱卫京师”,先前驻进首都的军队就有足足三五万人,要是再算上布防外围地区的,数量就更可观了。现在他们吃了败仗,被赶出了城市,上万名保有武器的溃兵散入了这周边广大的乡镇农村地区,着实把这附近苦哈哈的农民兄弟们又狠狠地祸害了一番。现在的京畿地区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流民遍地了,时局很是不堪,这正是各路人马借题发挥的好时机:原有的各类矛盾本就已经积累到无以复加的程度,这群外来者的闯入,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好;刺破水泡的一根利刺也罢,总之,一些人原本认为的似乎是天经地义的局面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维持下去了,事情正在起变化。

午后,阳光直射在垩白色的断壁残垣上,目光所及,到处的视线都是白茫茫而干涩的。执勤的汉密斯低头揉了揉生疼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还算健康,但眼睛绝对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现在他正和同一个班组的几个人一起在阴凉处休息,看着远处的工兵们忙乱地在一座牌楼上安装着炸药。

皇帝陛下亲自下令,三天后就在这个新近被帝国攻占的古都里举行一场真正的阅兵仪式,当然,皇帝本人是不可能亲自漂洋过海来观看此次阅兵的,这点谁都清楚——装甲车就在骑兵之后,而那座古老的牌坊显然并不是为坦克和装甲车方阵的通过而设计的,所以无论如何,这栋精美又古怪的东方建筑都不能继续留在那里了。

况且无论是本国还是这里,大家都不见什么反对的声音,想必既然整个城市都被夷为平地了,那么多留一栋建筑在也没什么必要了,哪怕这东西看上去已经在这儿立了很多个年头了……至少汉密斯是这么觉得的。

烟尘和酷热本是可以让所有人都乖乖缄口的,但汉密斯他们实在耐不住寂寞,很快就没头没尾地闲聊起来。

“看看那些人,他们的头发好像从来就没有剪过,那个叫什么,发髻吗?”有人对着那些被工兵们征发的本地民工起了话头,几个人都从身上小心翼翼地掏出了烟。

登陆已经几个月了,各种物质都很紧缺,口粮只够两餐,啤酒和刮胡刀片是几乎没有的,火柴可能还有一些,但香烟绝对是稀缺的东西,这几个大兵今天只敢抽这一根。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的皇帝是个女人,所以他们的臣民就要留这种很长的头发?”有人作出这样的猜测,因为他的胡子就是照着他们皇帝的样子修剪的,而这在他们国内的男士们当中是很时兴的。

“他们的皇帝是个女的?这可真稀奇”

“没错,不只是皇帝,还有很多官员和将军,她们都是女人”,这个国家的女性地位说不定很高”

“嘿,我可没看到什么女官,我一路上只看到他们在卖女孩,而且看上去他们卖的就是自己的女儿,这可不是什么女性地位高的体现”有人立刻反驳。

“农夫的事和国王的事从来都不会是一回事,人的地位来自他们的家族、财富和荣誉而不是性别,如果一个人的父亲是个容克,那么无论他是男是女,他都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至少不用为这一根烟的事儿发愁!”汉密斯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只有初中学历,但对自己能有这样的一套见解感到很满意,尤其是在看到其他人也都若有所悟似地点了点头之后。

汉密斯作了一套总结性的发言,但他似乎太得意忘形了,被他夹在嘴边的烟一下子开了卷,劣质的粉状烟丝好些都飞进了他的嘴巴里,引得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子,也引起了同伴们的一阵哄笑。

汉密斯心疼地直跺脚,下意识地看了看手里的烟盒,那股直让人反胃的刺激性味道直奔他的舌根,嗯,是胜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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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鲁士军魂?他们也只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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