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黎明（完）

战锤40000

战争黎明（完）

终章

“雷鹰马上就到，连长。”克拉里斯报告着，加百列则躬身看着马提尔军士。“马提尔是名优秀的陆战队员，加百列。他会被怀念的。”他补充道，跪在加百列身边。

“是的，军士。我们在塔尔塔罗斯上失去了太多的优秀陆战队员。血鸦在这场灾难中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加百列轻柔地说。

“但受难是我们的任务，这样其他人才能活着。”克拉里斯回答说。“阿斯塔特修会的道路一直是这样，这也是使我们比敌人更强的原因。”

“但即使是血鸦也必须活下去，军士。”加百列站起身来。“我们必须收集倒下的战斗兄弟的基因种子，准备好返回狂怒祷文的运输机，我们在山顶上进行火葬，这样疏散到轨道上的市民就可以看到为保卫他们的行星而牺牲的将士的火光。即便灵魂上升到黄金王座旁边，他们的传奇也将永存，”

“好的，连长。我会按你所说的布置下去。”克拉里斯轻轻地鞠躬说道。

“年轻的克里斯军士在对抗欧克的战斗中活下来了么？”加百列问，沉浸于其他事情略微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是的，连长。他受了重伤，但坦西亚斯对他的战斗做出了极高的评价。”克拉里斯回答说。就像众多见过这名年强士兵战斗的血鸦一样，克拉里斯也对这孩子的成就留下了深刻印象并深感骄傲。

“很好，确保他不会死。在狂怒祷文号上对他进行医疗救助。我们需要考虑战团的未来，克拉里斯。”加百列微笑着说。

“好的，连长。”克拉里斯点头说，对加百列回以一笑。“我会马上通知坦西亚斯——他会很乐于看到这一安排的。”

“很好，军士。”加百列说，转过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下看着周围荒凉的景象。山体上散布着阿尔法军团的尸体以及背叛的帝国卫队产生突变的尸体。身着红色盔甲的战死血鸦点缀在其间，加百列痛苦地摇着头。

“做得好，连长。”，末底改说，跨步穿过血腥的战场走向加百列。“我知道我对你的认识是正确的。”

加百列看着审判官，想不出如何回应他这种熟悉的语气。这个插曲感觉有些奇怪，而且他知道末底改与比他透露的更多的事情有牵连。审判庭送不放出比他们需要的更多的信息——何况智识力也，就像血鸦知道的那样。

“灵族怎么样？”加百列问，试图填补一些失去的碎片。

“他们在你摧毁石头后就消失了。只是简单地消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手。

加百列盯着手看了一会儿，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随后他明白审判官在等待什么，把恶魔战锤的锤柄递到了末底改的手中。他的内心轻蔑的哼了一声，丝毫不为审判官做出这样的举动而吃惊。

“欧克呢？”他问。

“如你所知，他们中的大部分被山上的战斗所吸引。而那些没被你的终结者解决的，似乎也都死于爆炸。马格纳·伯侬的塔尔塔罗斯人正在清理少数的残余。”末底改近乎兴奋地回答，享受着手中恶魔战锤的重量。

“好的。”加百列不自在地说，快速地对审判官轻轻鞠了下躬然后转过身。“我必须去找普莱塞斯牧师。”他补充上理由，大步离开。

山巅上，无数的火把围绕着巨大的火葬柴堆，在夜晚的天空中涂抹上舞动的火光和阴影。每一具血鸦的躯体都被从他们的上古盔甲中移出，他们的基因种子也被小心地提取出来，然后带着无尚的尊严躺在了柴堆上。加百列站在尸体前，手中握着熊熊燃烧的火炬，幸存的陆战队员和帝国卫队在他的身后排成方阵，尊敬地单膝跪地。然后他将火炬抛出，火炬在夜幕中不断翻滚着落在了柴堆的中央，如花朵绽放般瞬间化作了冲天的火光。羽状的浓烟飘向夜空，将星星隔绝在了晴空的另一边。

加百列凝视着缓慢升腾的烟雾，面部皮肤感受着火焰的温度。浓烟在微风中盘旋着，在消散前不断变化着形态。

他慢慢地低下头，为短短几天内就失去这么多血鸦而心痛不已。

跪在地上开始祈祷，加百列闭上眼睛稳住呼吸，知道身后的血鸦也在做着和自己相同的事。在柴堆对面，末底改独自一人站着，加百列知道他正心怀不满地看着这个仪式——审判庭不得不容忍阿斯塔特修的很多方面，对陆战队员进行火葬仪式就是其中之一。

在他宁静的思绪中又飘来一个孤单的声音。这是一种平稳地上升到顶点的高音。一个声音分裂成两个，第二个声音低沉而隆隆作响，进入了他灵魂的最深处。然后又一个声音加入到和声之中，不久后他的脑海又一次萦绕着银色的合唱。它纯洁而空灵——是来自帝皇本人的庄严音乐，为加百列指引方向并清除他的罪恶。最后，加百列似乎享受到了真正的平和。

随后，一个声音突然开始颤抖，高音转变成了刺耳的尖叫。银色的光芒开始染上红色，加百列紧闭双眼，试图摆脱不断侵入的画面。但银光中已经奔涌着鲜血，合唱天使般的面容开始融化并散开，完全背离了帝国的优雅。

他甩着头，试图从幻象中脱离出来，但有个东西深陷在脑海之中，将他困住。埃萨德的容貌在眼中不断闪现，轻声告诉他不应动摇。无数的面孔如爆炸般进入视野，塞利尼和塔尔塔罗斯人民的面庞四散在意识的各处。这些脸旋转着融合到一起，就像被搅拌的乳状液一般，然后，从这团乳状物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它带着胜利的喜悦狂笑着。

“我自由了，加百列——我要谢谢你。”

“现出身来，恶魔！”加百列在脑海中咆哮道。

“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样子了——你是我的使者！”

“我不是你的使者，亚空间产物——我是你的征服者。是我摧毁了梅伦迪肯。”加百列说，几乎看不出来地摇着头。

“是的，是你将我从那个监牢中释放出来，用你的每一丝牺牲是我重获自由……”

加百列的灵魂反抗着，挣扎着与意识中邪恶的绳索保持距离。他不愿意相信。“我的牺牲不是为了你，恶魔。我们为了消灭你而战斗。”

“然而是你使欧克鲜血四溅。是你将混沌领主和他的巫师的血液汇入塔尔塔罗斯巨大的祭坛之中。也是你挫败了试图阻止我降临的灵族……”

“不！”加百列反抗着大喝一声，冲进熊熊燃烧的柴堆，在烈火中灼烧着自己的身躯。一支强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从火焰中拽了出来。

“他们已经去了，加百列，”普莱塞斯低沉而柔和的说道。“现在你需要考虑未来。”

加百列耸耸肩然后站起身来，回想着最后听到的那个凝聚在脑海中的声音。他凝视着火光，看向葬礼柴堆的另一边，但那里却空无一人。转过身，环视着单膝跪地的血鸦方阵周围的黑暗——同样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我没看错你，安杰罗连长。”那声音又一次传来，潜入他的思想并嘲讽着他。“正义永远是最容易被引导的，尤其是愚昧和正义结合到了一起。”

“我现在认识你了！”加百列在原地旋转同时向夜空大喊，火葬柴堆产生的烟雾开始蠕动着旋转起来。漩涡逐渐汇聚成游动的形状，在火光中出现了一张人脸的雏形。一个被献祭的人形站在柴堆的最高处，被烈焰点燃的血肉如液体般滴进下面的地狱之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