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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浒之战

萨尔浒之战

欧陆风云4

萨尔浒之战

萨尔浒之战是1619年明朝与女真族的后金政权在萨尔浒发生的一场大战,明军大败于金军,从而改变了辽东的战略格局。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建州左卫努尔哈赤叛明自立金国,史称后金(清朝前身),于明万历四十六年、后金天命三年(1618年)正月攻击明军,并以“七大恨”历数明朝对建州女真族的七大罪状,誓师向明朝宣战。之后便出兵偷袭辽东各堡,连陷抚顺、东州、马根单堡、抚安堡等地,东州守将李弘祖战死,马根丹堡守备李大成被俘。抚顺游击李永芳与五百守军乞降于后金,范文程亦投降后金,抚顺守备王命印、把总王学道、唐钥顺等战死。明朝辽东巡抚李维翰急命广宁总兵张承胤、辽阳副总兵顾廷相、海州参将蒲世芳、游击梁汝贵率兵1万驰援,却遭后金军反击而全灭。七月,后金军攻入鸦鹘关,越过辽东边墙攻占清河堡,清河副总兵邹储贤、游击张旗、守备张云程战死。此役后金掳掠人畜三十万,获马九千匹、甲七千副。史称抚清之战,终于惊动明朝廷。

辽东丧师失地,明朝建立二百多年的辽东防御系统面临崩溃危机。于是明朝决定发动短期而大规模的攻击,企图一次将后金彻底消灭。万历四十六年十二月(1618年),在广宁设立辽东饷司,任命原辽东巡抚杨镐为辽东经略,以御史陈王庭巡按辽东兼监军事,与蓟辽总督汪可受、巡抚周永春及以名将李成梁的次子李如柏为辽东总兵官、谕令被勒令回乡的旧将杜松及已告老还乡的刘綎等众将官“星驰出关,以备调遣”,共同商议出征之事。此时明朝辽东全镇兵力约6万,除去各处城堡驿站布防的守军,能出征的仅有约2万余人,又因屡次遭后金打败,以致军心靡溃,几成惊弓之鸟。故明朝从全国各防区如福建、江西、浙江、四川、山东、山西、陕西、甘肃、南京等地抽调部队援辽,调集旅顺等地舟师,与镇江、宽甸的部队合流,并咨文朝鲜、叶赫合力征讨。此役明朝共调遣一帅、七总兵、及号称60万兵员,组成一支在数量上与装备上都是压倒后金的大军,这几乎是明朝当时对外战争所能动员的最大极限。

兵部尚书薛三才请饷奏疏军粮欠缺,现存国库不足以发动此战。明神宗不肯动用内帑,只好从户部尚书李汝华奏,加派辽饷。及后明神宗只拨内帑10万。

明军定议定四路进兵,直捣赫图阿拉。四路分别为:

西路军,即抚顺路,以山海关总兵官杜松为主将,率宣府、大同、山东、陕西官兵三万余人,以分巡兵备副使张铨为监军,由沈阳出抚顺关,沿浑河右岸(北岸),入苏克素浒河谷,从西面进攻赫图阿拉城。为主力军队。

南路军,即清河路,以辽东总兵官李如柏为主将,管辽东边防和京营官兵二万余人,由清河出鸦鹃关,从南面进攻赫图阿拉城。作为支援各路的军队。

北路军,即开原路,以原任开原总兵官马林为主将,率一万余人,靖安堡出发,趋开原、铁岭,从北面进攻赫图阿拉城。为次要主力的军队。

东路军,即宽甸路,以辽阳总兵官刘綎为主将,管一万三千人。从宽甸堡路由凉马佃出发,从东面进攻赫图阿拉城。作为佯攻的疑兵军队。

又以总兵官官秉忠、辽东部司张承基、柴国柱等部驻守辽阳,作为机动;李光荣率军驻广宁保障后方;副总兵窦承武驻前屯监视蒙古各部;以管屯都司王绍勋总管运输粮草辎重。杨镐本人则坐镇沈阳,居中指挥。时杨镐奏上“擒奴赏格”经兵部尚书黄嘉善复奏,明神宗批准,颁示天下。赏格规定:擒斩努尔哈赤者赏银10000两,升都指挥使;擒斩其八大贝勒者赏银2000两,升指挥使;李永芳、佟养性等叛将,若能俘献努尔哈赤,可以免死。又诏令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扬古若能擒斩努尔哈赤,将给与建州敕书并封龙虎将军、散阶正二品。若擒斩其余努尔哈赤的十二亲属伯叔弟侄,及其中军、前锋、领兵大头目、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等,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

杨镐遣后金逃兵带书信给努尔哈赤,声称明朝集结天兵四十七万,并以发兵日期万历四十七年二月二十一日相告,企图威吓努尔哈赤及后金上下。但此举却使明军尚未出动,其部署和师期皆被后金掌握,反使后金军早作准备,努尔哈赤听从明朝叛将李永芳献计“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针,集中兵力、以攻为守、逐个击破,以多战少。

原定于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十一日(1619年)出师,但是因为此役明朝四方调兵,使辽东军饷骤增三百万两银钱,明朝上下皆认为是此役是一场速战速决,十日内便能打败后金,加上当时明朝财政状况不佳,战争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所以不敢冒着破产的风险。所以明朝虽有内帑积储数百万两,明神宗与内阁等都不肯拨发。于是内阁大学士方从哲、兵部尚书黄嘉善、兵科给事中赵兴邦等廷臣唯恐师老饷匮,不断发出兵部红色令旗,督促杨镐尽快出兵。于是杨镐决定提前于二月二十一日出征。但时因天降大雪,行军困难。马林向杨镐劝谏“王师当出万全,宜并兵一路,鼓行而前,执取罪人,倾其巢穴。”刘綎则提出地形未谙、大雪迷路,应推后进军的日期,同时也对军队的战力质疑,并且要求调集其手下川军三万,可惜兵部只准许调集五千川军。杜松亦认为朝廷兵饷不足,士卒久未训练,各营彼此又不熟悉,将领之间的关系也不协调,根本就未能大规模兴兵。但是杨镐皆置之不理,最后决定于二月二十五日出师,斩抚顺逃将白云龙作祭旗。四路明军同时由辽阳教场分道出征。

二月二十八日,时西路军杜松,从沈阳出发,到抚顺关稍作休息,杜松为抢头功心切,于是星夜列炬,一日内冒雪急行百余里,二月二十九日直抵浑河岸,此时杜松得知后金兵约一万五千人正于铁背山上的界凡城修筑防御,企图阻挡明军前进。因界凡城形势险要,是后金都城赫图阿拉的咽喉要塞,战略位置十分重要。界凡城北,便是浑河东岸的吉林崖,为界凡第一险要之处,界凡城南为扎喀关,为界凡另一处险要之地,扎喀关旁苏子河对岸是萨尔浒山。皆距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只有百余里。过了界凡之后便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因此界凡地位极度重要,于是杜松便将大军兵分二处,分两万人于萨尔浒山(今抚顺大伙房水库一带)麓扎营,杜松亲率轻装一万人渡过浑河,进攻界凡城下以北的吉林崖。但是此时杜松只知后金军在界凡城上防御的情报,却未得知后金已经向界凡方向大规模调动军队,注下败亡之祸。

三月初一早上,杜松不听总兵赵梦麟劝等众将劝谏休整,反而强命渡河,其部参将龚念遂等因辎重营渡河困难,被遗留在大军之后,屯于斡浑鄂谟,结果杜松军只能轻装渡河,留下大量火炮等重型火器。杜松军渡河间,努尔哈赤于浑河上游毁坝放水,时河水陡涨,明军被水淹死者甚多,致兵伤马毙,锐气大挫。杜松军渡河后连破两个后金小兵寨,只俘获十四名后金兵。杜松以全军攻打吉林崖。午时后,后金军已经到达界凡城南的扎喀关,二贝勒代善下令进军至毗邻界凡的铁背山。此时攻打吉林崖的明军也看到大批的后金军队陆续到达,但杜松已无法改变战略。无论自己率领的一万明军渡河往到萨尔浒大营会合,还是令对岸的二万明军渡河到吉林崖山下会合,都必定在渡河时被后金军阻击,于是杜松便令继续强攻打吉林崖。后金方面眼看要抵挡不住,代善命一千精兵火速增援吉林崖。明军虽有火器之利,却也一直未能攻下。

时努尔哈赤率军亦率军赶到,并认为申时已到天色渐晚,于是命左翼四旗兵先击萨尔浒之明军,破萨尔浒后,进攻吉林崖的明军自必动摇。后再加一旗的兵力,合共五旗三万七千骑兵,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攻向萨尔浒明军大营。

萨尔浒大营由总兵王宣、赵梦璘等统率抵挡后金兵的奋力冲击,最后因后金军多,明军不能抵挡,结果萨尔浒明军大营被攻破,明军争相逃命,结果全部溃灭,王宣、赵梦麟战死。逃走的明军最后到达力阿哈时被后金军追上,亦被全部杀死。时吉林崖杜松军看见萨尔浒大营被攻破后,军心早已动摇。此时,后金军将攻打萨尔浒的兵力与同部署在吉林崖的兵力汇聚,吉林崖上的后金军亦蜂拥而下合攻杜松军。杜松亲率官兵奋战[8]。但是后金军已经尽占河畔、莽林、山麓与谷地,以数倍于杜松的兵力将明军包围。战至夜晚,明军点燃火炬,从明击暗,反让后金军能够从暗击明,使明军死伤惨重。杜松被后金贝勒赖慕布射杀。参将柴国栋、游击王浩、张大纪 、游击杨钦、汪海龙、和管抚顺游击事备御杨汝达也战死。明西路大军全军覆没。经略标下右翼营管游击事都司刘遇节率残兵逃脱。监军张铨被俘,誓死不降,被处死。此时于屯于斡浑鄂谟的龚念遂会合北路军马林欲往救杜松。

北路军马林从二月二十八日经三岔儿堡出发,二月二十九日得知西路杜松军一马当先,马林便急命进军,以免应援不及,被定师出失期之罪。三月初一率军到了尚间崖,三月初二得到西路杜松军战败,北路军大惊。马林不听潘宗颜等诸将的建议,一意孤行要把军队一分为三,转攻为守。马林主营退守在萨尔浒西北三十余里富勒哈山的尚间崖,命潘宗颜等驻守斐芬山,用战车围起来挖了战壕。派参将李希泌率军援助留驻于斡浑鄂谟湖的西路军杜松辎重营的龚念遂部,三军成犄角之势,严营坚守,期望能抵住后金兵的进攻和等待叶赫军到来援助。三月初三清晨,时努尔哈赤破杜松后,后金军三倍于马林军的兵力往攻马林,见明军亦是分兵立营,于是决定各个击破。努尔哈赤亲自与后金四贝勒皇太极先攻龚念遂营。围潘宗颜营,使之不能往救,结果龚念遂营被突破。参将龚念遂、李希泌战死。其余战死者还有千总张天祚、颜天佑、王弘化和把总雷应龙、丘起凤、刘友才、于景柱、杨朝武、代运旺等等,全营5000人败殁。努尔哈赤转往攻打尚间崖马林大营。

位于尚间崖的马林营防守严整。努尔哈赤便命令莽古泰与阿敏率军冲向马林营。马林迅速令开原管副总兵事游击麻岩、游击丁碧、葛世凤等为前阵等抵挡,以管铁岭游击事都司郑国良及麾下中军赵廷兰、千总麻进忠、魏相、把总:姚守冠、曹文烈、赵奎等负责防守,马林在后押阵,命营中明军发鸟枪、放巨炮。后金军蜂拥而上,与前部明军接战,两军酣战之际,魏相、姚守冠战死,马林得知龚念遂营已破,犄角之势已失,大惧,加上后金军已杀入后营,管新兵中营原任参将李应选、守备马熬、朱邦孝及千总杨一科、李鹤、把总江应聘、陈国王、齐和等先后战死。马林眼见形势不妙,于是乘乱率亲兵数千突围逃回开原。

北路军军见主帅失踪,以为主帅马林已经战死,以致军心浮乱,开始四面溃散,葛世凤与管新兵右营原任游击赵启祯及麾下中军胡邦奇;千总阎有功、郑国忠、高良玉;把总赵镇、李之中、朱万与、陆进忠等死于阵中。时郑国良与曹文烈、麻岩、丁碧等于乱军中汇聚,大杀半日却未能打退后金兵。最终,麻岩与郑国良、曹文烈及麾下中军周大盛;千总程廉、王仲贤、冷载裳、麻实、麻进忠;把总打代、赵仲举、腮介哈监代、李尚仁;督阵应袭:曹秉忠、万人英、胡国弼、周大受、李天复、孙冲良、伯言兔,杂流官:褚道宗、王溥、梁世勋、李应杰等和丁碧麾下中军祝世泰;千总盖禄、丁堂;红旗官魏国勋等全营皆殁,唯独丁碧死战得脱,逃回开原。马林所统阵亡者还有管坐营、詹国绎;千总杜福、王国印、李日篁、张桂;把总天台、哑汗兔、猛克虎、魏思贤、库承恩、尚民雄、王应干、单秉德、马灼、马熠、杨登科、李毓药、王怀智、刘尚胤、王效忠。另据马林次子马炤奏报朝廷,战死者还有马林长子百户马燃、祁煌等11人。

后金军便急往被攻打中的潘宗颜营,潘宗颜与庆云管游击事都司窦永澄等指挥火铳、大炮抵挡,并且“奋呼冲击,胆气弥厉。”善用火器的优势,使后金军伤亡惨重。努尔哈赤将攻下尚间崖马林营后的兵汇聚,将潘宗颜营重重包围,攻势猛烈,最后明军寡不敌众,潘宗颜亦中箭身死,其死时“骨糜肢烂,惨不忍睹”,守备江万春、黄瑷及麾下千总陈玉、王学雄;把总常因泰、何印、王琯、陈一元等抵挡后金兵不住阵亡。窦永澄与中军李维桢、千总刁国瑞、把总康世泰等于阵中殉国。赞理为岫岩通判董尔砺与中军董引、答应官熊惟英、应袭李渐茂、王纳荐;经略督阵红旗原任守备郭之翰、监军察院督阵指挥刘兴周、招降官伊汤聘等最后亦抵敌不住战死。另外战死者还有招降官管鸣宫、执旗官康民望、丁继盛等。

后金军于伤亡甚多的情况下终于将裴芬山攻占,明朝北路军全军覆没。时叶赫部首领金台吉、布扬古领兵进至中固城,闻明军大败而退走。努尔哈赤收军回赫图阿拉休整,并且大肆庆祝胜利,处死明军降卒。

时东路军以总兵刘綎会同朝鲜国都元帅姜弘立等统率的一万三千人,从东面宽甸堡进攻赫图阿拉。刘綎因为于万历援朝之役中与杨镐结怨,结果被派往东路,并且器械龃龉,又无大炮火器,兵弱将寡,为四路中最弱的一支,皆为杨镐刻意安排,并安排亲信二人监察刘铤,欲置刘铤于死地。若刘铤短留,即时夺取兵权,由杨镐亲自指挥。并且因为东路刘铤军孤军深入,所以全然不知西路杜松军和北路马林军已经败没的消息。由于东路军是佯攻,因而要早西路明军及北路明军于二月二十五日出师。

东路刘綎军自宽甸出塞后,过凉马佃。时风雪大作、大树塞道使得道路难通,东路军多数由南方士兵组成,未能适应辽东严酷气候,加上孤军深入,粮草也渐渐未能及时供给,以致而东路军一直行军缓慢。二月二十八日攻克牛毛寨、马家寨,深入到榛子头,结果军粮耗进。直至三月初一军粮运达,再进军40余里至董鄂路,与阻击明军的五百后金军骑兵爆发发生战争,后金军死伤过半,两员裨将被阵斩,大败溃逃,明军亦有将领如刘吉龙等战死。刘綎军继续深入三百多里。终于大雪初停,天气放晴,但仍然十分寒冷,直到三月二日才渡过深河。读过深河便与后金军托宝大营激战,东路军作战十分勇猛,击溃了托宝营。后金死伤两千余人。三月初三。东路刘綎军已经距赫图阿拉约七十里,将至阿布达里冈。

努尔哈赤先派降顺汉人装扮成杜松军卒,诱骗刘綎孤军深入。刘綎唯恐杜松独得头功便急命轻军前进。阿布达里冈一带地形重峦叠嶂、隘路险夷,刘綎督令兵马单列急进。三月初四凌晨,努尔哈赤再令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率领大军四万余人迅速前往东路迎敌。努尔哈赤则率领二万大军座镇赫图阿拉防守,以防南路李如柏军的进攻。三月初五,皇太极占令阿布达里冈山顶上,从上而下攻打,代善则攻打明军侧翼,刘綎败退往瓦尔喀什山前时遭达尔汉、阿敏假冒西路杜松军的后金军,刘綎误以为援军到达,后金兵发动攻击,明军猝不及防,兵马大乱。刘綎败走至瓦尔喀什之旷野,后金军蜂拥四起,将刘铤军包围,刘铤死战厮杀,最终战死,其义子刘招孙六身中数箭而死。管宽奠游击事都司祖天定、南京陆营都司姚国辅、山东管都司事周文、原任副总兵江万化、叆阳守备徐九思、淅兵管备御周翼明、赞理为同知黄宗周全部阵亡。

后金军再进击刘綎余部与朝鲜军。管镇江游击事都司乔一琦、海盖兵备副使康应干率明军与朝鲜主帅姜弘立率朝鲜军于到达富察之野(今辽宁桓仁满族自治县富沙河铧尖子镇至二户来镇一带),下令军队安营。营刚扎下,后金二贝勒代善统领数万骑兵于富察之野打败管镇江游击事都司乔一琦、海盖兵备副使康应干,康应干仅以身免逃脱。乔一琦则兵败,率残兵奔向朝鲜营。后金军转攻朝鲜军,左助防将金应河战死,右助防将李一元被击溃。三月初五,朝鲜都元帅议政府左参赞姜弘立、总领大将副元帅平安道节度使金景瑞、中军官虞侯安汝讷、分领边禆防御使文希圣、及中军官原任节度使李继先战败投降。而明军将领乔一琦亦走投无路,留下遗书,投崖而死(一说自缢而死)。东路明军全军覆没。

时南路军总兵李如柏率领二万余人,出师最晚,于三月初一由清河堡出鸦鹘关,从南面进攻赫图阿拉,李如柏晚年贪生怕死,亦毫无战意,所以南路军进军缓慢。此时西路杜松军、北路马林军相继战败,李如柏大惊失色,三月四日,副参将贺世贤向李如柏建言火速进军刘铤会合,拯救东路刘铤军。李如柏没有采纳,结果东路刘铤军全军覆没。三月初六,经略杨镐急令南路李如柏军回师。李如柏接令后,急命回军,并大肆掳掠。遭后金军偷袭。明军大乱,奔走相践,死者千余人。李如柏逃回清河,遭朝廷言官弹劾,因害怕而自杀。

此役是明朝与后金在辽东地区进行的一场决定性的会战,明军在兵力上有压倒性优势,却因兵力分散,各路联系困难,加上将帅不和、用人不当、师期泄漏、叛将通敌和亟欲速战速决,反而让敌方有了各个击破的机会。后金军以攻为守,集中兵力由以众战寡,使明军由战略优势变为战术劣势,四路出师,分兵未合,两双败北。此役改变了辽东的战略格局,后来明朝虽有王化贞试图收复失地但遭到挫败,自此渐由攻势转为守势,而后金则渐由守势转为攻势。明朝最后失去大部分辽东都司领土,山海关以外仅余少部分土地如宁远、锦州、杏山、塔山等地的关宁锦防线及日后毛文龙率领的东江军所收复的鸭绿江口一带领土,直至甲申之变李闯陷北京,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为止。明朝倾全国之力,调兵遣将近一年多时间,结果前后不到五天,就在萨尔浒之战中被努尔哈赤彻底打垮。伤亡四万五千八百余人,文武官吏死者达三百一十人,丢失马、骡、骆驼等兽二万八千余匹,损失火器枪炮二万余件,精锐尽失,四路军中仅南路军损失较小。国家元气大伤,财政雪上加霜,再也无力发动大规模战争。

朝鲜:朝鲜王朝于光海君时期则采取中立政策,直至后来仁祖反正,改为与明朝联合,结果先后在1627年和1637年遭到后金及后来满清二次入侵,最终臣服于满清,但亦暗中与明朝交往,直至明朝灭亡。

蒙古:而蒙古则分裂成东、中、西三大部分,东部科尔沁部则结交后金,而中部由林丹汗统治与明朝结交共抗满清,直至被满清打败为止,西部准噶尔部等部落则一直抗争至康熙、雍正、乾隆年间才被满清征服。

叶赫:不久被努尔哈赤攻灭,酋长金台吉、布扬古被杀死,余部俱降建州。

因萨尔浒之战在萨尔浒山取得奠基性的胜利而受到清朝几代皇帝的景仰与颂咏。仅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及其臣僚吟颂萨尔浒的诗作就近二十首之多。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乾隆皇帝在萨尔浒山西南的山岗之上建立一座《萨尔浒之战书事碑》,亲撰一篇长达三千三百五十余字的碑文,并有诗:“铁背山头歼杜松,手麾黄钺振军锋;于今四海无争战,留得艰难缔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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