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随笔与微小说系列(姐姐)
楔子
焦躁地解着手上的数学卷子……不时看向楼下的马路，但那儿始终没有出现过一个人影，我的心急得厉害……
楼下门铃响了，应该是我订的全家福套餐到了，终于要拿到外卖的喜悦冲淡了焦虑，我趿拉着穿上拖鞋飞奔去开门。
看见门外的人时，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愣在原地动弹不得。门外的女孩，略显白皙的小脸上透着醒目的淡红，五官与身材也与我有六七分相像的人……
一
“星晨，你在啊？”笑着说，若无其事地从我身边走进室内，后面父亲紧随着进来。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不明所以地问父亲：“爸，这位是？”
“哦，对了，她是海芸，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
“啊？”
我瞠目结舌， 父亲却没有表情，不是严肃，也没有微笑，但仿佛隐藏了什么心事……
“是的，她以后就是你姐姐了……”
“你不是答应过母亲和我，绝不再娶的吗？你不是答应过绝对不会让我有一个后妈的吗？母亲这才离开了多久啊？”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情绪猛地激动起来，眼角蹦出来了泪水……
“我没有违背约定，也没有背叛你的母亲，我的爱人！海芸她，她不是其他女人的孩子，她……她是你母亲梓欣的亲生孩子，是你的亲生姐姐！”
我看到父亲也猛地激动起来，眼角好似也挂上了细细的不易察觉的泪。
二
那之后，我赖床，挑食，不写作业，换下的脏衣服满地乱扔……这些都是她教训我的原因。而她的身上却挑不出一点毛病，她就像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成绩优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羡慕你有这样优秀的姐姐呢！”我的同桌郝静莹总是这么说。
刚才的数学课讲的是双曲线方程，可我心事重重，一节课下来，连基本公式都没有记住……
终于撑到放学了，万万没想到，连平日放学后待着最舒心的“乐园”，都不复存在了。
回到家就一会儿后，海芸开始翻看我的书和笔记本，“笔记呢？你又没好好听课！”
“这和你有关系吗？”
“星晨，如果你再这样，就要掉出年级前一百名了！父亲要是知道……”
“我都说了跟你没关系！”
“我可是你……你的姐姐！”
“我……我懒得跟你说。”
我本来想说 “我根本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不认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所谓的‘根本姐姐’！”
但我不想让她难过，更不想让父亲难过……可我讨厌她时刻锁定我的目光，更讨厌她在我面前提父亲。
三
之前我在家里每天都很自在，老爸虽然工作很忙，但他每两个星期都会尽量抽时间陪我。
我还记得我和父亲在海滩晒日光浴时，看着我在一旁边渗汗边晒得乱跳，他还在另一旁拿着玩具水枪呲我水——那时家虽然只有父亲和我，但那是我很满足的童年，和父亲相处最和睦亲蔼的一段时光……
13岁那年生日，父亲主动问我的生日愿望。我知道当时已经放开生育，一对夫妻可以生两胎孩子。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种感觉，感觉父亲很有可能会再娶。
当时的我是肯定不想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抢走唯一一位至亲对我的爱，于是我灵机一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要个姐姐！”
读上中学的我，对“时空”已有些理解，知道人类还做不到时空穿越，因此我是绝不可能拥有一位（亲生）姐姐的，父亲自然也不会再娶，再娶也只能生弟弟或者妹妹，实现不了我的愿望……
但我却看到父亲若有所思地摸着我的头，沉默着。
四
18岁时，当父亲带着海芸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从海芸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我的生活就开始分崩离析。而可笑的是，当父亲嘱咐我们要好好相处的时候，我还傻笑着握起海芸的手，虚伪地应和着，父亲走后又立马把她的手甩开。毕竟，我不想当着父亲的面让父亲难过……
高三那年我迷上了神秘学和心理学 ，她只跟说说，“魔法和伪科学是人类不切实际的幻想！你最好马上先把今天的数学题做完！”
我因此总是闷闷不乐，打心底厌恶她。做了好几道数学解答题后，我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这时她又走了过来，还问我：“作业写完了？”
我老实地摇摇头，期待着能蒙混过关。但她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提起我的后衣领，让我对着墙壁，不准我吃饭，至少面壁思过二十分钟。但话说回来，她的力气是真的大，一提就把我甩飞。
那时我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的姐姐。可父亲就喜欢这种懂事的孩子，而且他也很少再提起过妈妈……
我向父亲告状，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星晨乖，在家要听姐姐的话才对，你还要配合姐姐辅助你自己的学习，你也应该认真学习才是。”
而从那时起，爸爸回家的频率也从每月两次变成了每月一次，最后变成了我无法捉摸的漫长日子。就算偶尔回来，也是向更懂事的海芸问长问短，几乎视我如空气……
五
我们虽然容貌相近，但爱好性格却天差地别。
海芸是个“乖乖女”，乖得很过分，很夸张，很难以置信……
每次放学我都在路上故意磨蹭，然后去李贺白那儿写作业。李贺白是街角玩具店的小主人，主人的独子，这一点倒是和我很相似，和以前的我……可惜玩具店常年生意冷淡，店里常见的几乎只有他，一只机器狗钢獒，和一只叫小虎的狸花猫。
小虎和钢獒经常打架，那是李贺白最头疼的事，常常跟钢獒说“你的程序设定是性情温顺的宠物田园犬，就不能让着点小虎吗？”
但钢獒通常会一铁腿踏在他脚上，小虎也在他脸上一顿抓挠，留下许多若隐若现的梅花印，每当这个时候几乎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刻……
店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气氛会莫名地舒适起来……
“喂，贺白。”
“嗯？”
“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李贺白第一见到海芸，是那次我太晚没回去，出来找我，她猜测像我这种童心未泯的高中生，应该是去了街角的玩具店，就找到了李贺白。她此时还不知道我和贺白的关系，而贺白作为好哥们，帮我打了个圆场。
但我那时清楚看到，他和海芸支支吾吾地打完圆场后，带点婴儿肥的脸庞久久未褪去那愈来愈深的潮红……
从我那浅薄的心理学知识来看，他应该是第一眼便喜爱上一位女孩，而与她说话感到害羞的缘故……
我看着他渐变渐红的脸，觉得他的眼神突然凝视起来，就像海芸帮我审视题目和指导解法的样子。
但我又从贺白的表情中读出了一点他的慌张，我才意识到自己确实问得不合时宜。但总觉得当时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时小虎被钢獒追得无处可逃，一下子跳进了我的怀里，我看着贺白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也自然而然大笑了起来……
我总会去玩具店找贺白，因为我很喜欢看那只钢獒和小虎打架，而贺白却永远劝架失败。
有时我回家确实太晚，海芸就坐在厨房里等我，等到桌上的饭菜全部冷掉了……
我最初会觉得愧疚，但我一进厨房。只见到她端坐着，神情宛如高高在上的冷酷女王：“江星晨，你是即将要高考的人了，你已经长大了，你不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再让你面壁思过，请你给我适可而止！”但说完又帮我一盘一碟地热菜……
于是愧疚瞬间消散，我讨厌这个装模做样的所谓的姐姐，但在她的气场面前，我总是语塞。我想我和她这辈子是成不了真正的亲人。
六
我果然没有结交错李贺白这位挚友，他为人憨实其实很聪慧，不擅长交谈其实很有文化积累，仿佛一位古代诗人，含蓄蕴藉，收放自如，关键是他平时学习成绩还很好，比我好……
很快就到了我的生日，贺白送了我一个金属铁球……
“这是出自哪部动漫的手办呀？”
他没回答我，只敲了敲蛋的外壳，蛋的内部传来零件拆分合成的声音，只见那颗蛋的鳞片打乱重组，逐渐变成了狗狗的形状。金黄色的流线外形十分漂亮，我惊喜地叫起来。
“这是我们家限量版的机械宠物犬，你跟它对视十秒以后它就是你的宠物了，既可以陪自己玩，还可以看家护院。”
“只听我的话吗？”我看着那条疯狂摇摆的狗尾巴问。
贺白笑着点点头。
这种机械宠物犬，不仅功能众多，还和真实的动物宠物犬一样，最重要的是它只听我一个人的话，永不变心，也不会被海芸赶走……
七
海芸以我该学着独立为由，让着我和她轮流做家务。那天我因为收到礼物而心里舒服，切菜的时候也很用心，海芸却不解地看着我后面的机械犬。
“这是什么？哪来的？”
我故意慢吞吞地回答：“这是别人送我的机械犬，可以看家护院，蛮有意思的。”
她皱起了眉头，我很欣喜这个家终于有她掌控之外的东西了，得意地说：“铁狼，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你不用跟着我，去熟悉一下新环境吧！”
以前我也提出过要养宠物，可是海芸以我们都没有时间、无法尽到主人的责任为由，坚定地拒绝了。现在这条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的宠物犬，我看她还能说什么……
铁狼欢呼地吠了一声，耸动着它那灵活的机械鼻子，四处撒欢去了，没多久就顺着楼梯去了二楼。
海芸看着铁狼离去的方向，表情很难看，而我故意大声地哼着歌。现在我有一只属于我自己的宠物狗，她已经无法狠狠地占据我生活的一切了……
第二天海芸罕见地晚归，直到夜里一点多，我才听到楼下的开门声。
铁狼下楼迎接海芸去了，我很不高兴，明天我一定要删除这个功能，我不想让它跟海芸扯上关系。
可她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我听见楼道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过了很久我才敢踮脚走到门边。
只见海芸右手拿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铁棒，左手提着一堆破铜烂铁，我依稀从黑暗里认出那是铁狼。而它现在正冒着烟，伤口的电线时不时闪着火花。
我很想冲出去和海芸理论，为什么她要毁掉我的机械宠物？而此时的海芸也完全不是我认识的样子，她表情狰狞，隐在黑暗里的双眼，狠狠地映着铁狼的报警红光，看起来阴冷可怖。
我退缩了，眼睁睁看着她提着铁狼的“尸体”，幽灵一般地下楼了，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我从没见过那样可怕的海芸，想起往日里她对我的各种严厉管制，我不住地颤抖，手心不停地冒汗……
八
昨夜我没怎么睡好，所以早上起床精神有些萎靡，下楼的时候我看见海芸正用采访切着西蓝花，刀很快，她的手也很快，我的心跳便很快……
我不敢质问海芸，只匆匆塞了两个包子就出门上学了。我满心恐惧，只想赶快见到李贺白。
没想到海芸先找到了李贺白，她应该是查到了铁狼的来源。放学时我没在校门口等到李贺白，于是去了他的玩具店，正好听见海芸和贺白的对话。
“给我离江星晨远一点！”
“如果我不呢？”
“你知道的，你不会好过的！”
我惊了一下，手里的保温杯不小心脱手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慌忙捡起摔瘪一角的杯子。但她已经走到我面前，若无其事地说：“记得早些回家哦！”
李贺白家的玩具店今天没开业，他打开门请我进去，紧张地给我端茶倒水，大概是因为我的脸色太糟糕了。
而我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海芸的那句“你不会好过的！”，冰冷至极，不带一丝感情。
“星晨，跟我说说你的家人吧。”
也难怪李贺白会想了解我的家人，毕竟他被我那个可怕的姐姐吓到了。我将一直以来的痛楚全部告诉贺白，唯独隐瞒了铁狼的事。
“你说你父亲从此以后只带海芸出门，再也没有陪过你？”
我点点头，“她夺走了我的一切，父亲、母亲，还有美丽的人生！”
“你知道叔叔都带海芸去哪里吗？”
我摇摇头，“他们每次都是专车接送，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大概是去逛街了吧。”
“叔叔没时间照顾你，是因为工作不允许吗？”
“大概是因为我什么都不如海芸，他已经放弃我了吧。毕竟因为海芸，他连妈妈都几乎遗忘了……”
“你知道叔叔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李贺白的语气有些犹豫。
“还不是搞一些没用的破研究……”
我当晚没有回家，睡在了贺白家的客房里。
九
当天放学的时候我又没有等到李贺白，我在校门口站到七点半，天已经完全黑透了，这种没有星光的黑夜，是我最害怕的事物……
玩具店里也没有人，我磨蹭地回到家，海芸则是半夜回来的，这时我心里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早上起来的时候，做好的早餐摆在盘子里，而海芸已经不知去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但我只得照常上下课。
老师也只是说，贺白发了高烧，请了两天假。
两天后海芸回来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又或者说，控制着我……
可之后李贺白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街角的玩具店再也没有开门过。
我怀疑是海芸让他消失了！
同时我也觉得自己被别人盯上了。一个人的时候，我总觉得暗处有人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想除掉江海芸，而有人想除掉我？
真尴尬，这件事如果被海芸知道了，以她的想法，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但我可一点也不想被她“守护”，虽然我现在就像个无依无靠又时刻充满危险的人，感觉随时有被绑架的可能。
十
当那辆面包车在我回家的路上停下时，我还不以为然，连转头的时间都不到，我的口鼻就被捂上了一条手帕，随即闻到了一种奇怪的，会让人失去渐渐失去力气的气味……
而海芸此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模糊的视野中，感觉她的速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达到。她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扭开了拿手帕捂着我口鼻的那个人的那只手，隐约之中，我听到了手骨脱臼的清脆响声……进而又同时用左脚把另一个随同来的人踢飞到三米开外……
然后我看不清她是怎么很迅捷地用两只手将我窝抱在她的胸膛前，迅速地冲离那个地方，她在抱起我前好似还朝那两个人的地方不知道扔了什么。只依稀看到起了很大的烟雾，那两个蒙脸的人一直在咳嗽……
突然不知又从哪里疾速驶来一辆轿车，撞向了我和海芸。一刹那间，我仿佛……我仿佛感受到她猛地向右一侧身，让轿车与她的右腿相碰。而我在她双手和胸膛的庇护下，几乎感受不到一点冲击力。
我能感受到她撞飞到空中时，缓缓的逆时针的偏转，最后仰身猛摔到地面，而双手却还依旧微曲，依旧将我托抱在她的胸膛前……
这时让我模糊不清，失去力气的不明气体，应该已经失去了效力。我清醒过来时，清楚地看到海芸已经奄奄一息，但为什么……为什么她伤口是凹下去的？为什么她的伤口没有流血？我掀开她的衣角，发现伤口处像那只机械犬铁狼一样，冒着烟雾，闪着火花。
我不敢相信地迅速将她的身体盖住，她拽着我的胳膊，“星晨，不要张扬！打个车，我们回家！”
我不顾人群的阻拦，带着海芸立即回到了家。
十一
我清晰地看到她的“伤口”皮肤出现肉眼可见的电流纹路，眼睛里显现出红色的警报光。
我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恨着的姐姐，是机器人……此时我不知所措，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父亲。
“你是保姆机器人吗？”
海芸点点头，又快速地摇摇头。
“李贺白的失踪和你有关吗？”
海芸点点头，大概是连接核心装置的电路出现了故障，她已经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李贺白被你父亲对手的一间有M国支持背景的机械科技公司收买洗脑，表面是你的同学兼挚友，实际上他在小区街角开玩具店，就是为了接近你！他们一直试图买下你爸爸发明研制的新型生物机械技术，失败后就干脆窃取，M国公司一向如此，而你就是窃取的突破口！”
我从不知道我爸居然是位研究生物机械的科学家，一直以来，我以为父亲只是个小研究所的助理……海芸的话让我不知所措，而她眼里的红光也忽明忽暗。
“我的设定就是照顾和保护你，那只机器犬泄露了我的身份，我只能在李贺白接触到真相之前破坏它！”
此时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我唯一的一位挚友，是一个假情假意的人，是一个为了窃取机密而与我做朋友的坏人，还是一个背叛国家的彻彻底底的小人……
“那为什么他们要绑架我？”
“李贺白不明不白地被我抓获，对方发现用间谍的方法失败，便开始直接硬做豪夺，对你出手是为了逼出你背后的人……我即将停止运行，但我已经将危险警报上传到了研究所总部接受系统，父亲会代替我继续保护你的！”
海芸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竟然变成不属于人类的杂音。不知道为什么，我落泪了，甚至哽咽了起来。没想到海芸真的如我所愿离开我的时候，我却悲伤不已……
大门被父亲猛地推开，楼下也停了很多车辆，父亲双眼通红地抱起海芸，“梓欣！”
海芸的眼睛里出现了短暂的清亮，但转瞬便消失，红光也接着不再亮起……
“爸，你刚才说什么？梓欣不是妈的名字吗？”
“***妈当年就是因为我的研究机密，被我连累，受到他们的袭击，头部受了重创，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我想实现你13岁的生日愿望，也是为了有个人能在我不在的日子陪伴你，辅导你，保护你，我便把手中的一款保姆机器人以你的模样为原型，制作出你面前的‘海芸’。而你母亲居然在那一天奇迹般地醒来，但四肢几乎全部瘫痪，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为了继续守护你，一直要求让我把她的部分大脑信息移植到海芸的躯体里！我不同意，还和我大吵了一架。终究还是如她所愿，可是现在她……”
“所以海芸并不是我的姐姐，而是……妈妈？”
细想起来，妈妈以前对宠物毛发过敏，所以家里没养过真实的宠物，她也不喜欢我不用功学习，更不喜欢我熬夜晚归。妈妈虽然对我很严格，但我知道她只是希望我养成好的生活习惯……
而姐姐海芸对我的约束，原来是妈妈潜意识里的习惯……她用尽全力，是为了默默地守护我长大成人。
尾声
一个星期之后，我跨入了高考的考场，胸有成竹，奋笔疾书。三个星期后，我看到了成绩出，我是全市的第二名，这对于之前作为一名差生的我来说，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大学我选择了父亲的专业——机械工程专业，因为我想去做父亲正在做的事情。
我怎么也忘不了那段时间姐姐，啊不，是妈妈对我的教导和帮助。虽然我已经永远地失去了这两位至亲，但感谢她们让我留下了这个丰富多彩的青春和美丽坚强的未来。
感谢你们，我的姐姐，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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