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阅读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

生活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

恐怖故事(真的胆小慎入,基本上就是三十多度大夏天不开空调风扇,身体冰凉的水准)

转自(天涯)著名人士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_WWW.XUNWANGBA.COM

原贴主自称返回电影院拍的图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_WWW.XUNWANGBA.COM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_WWW.XUNWANGBA.COM

正片开始(续)

陈新云有点自言自语的说,“我还以为楼上那个人也是住这里的呢。”

他这句话一说,大家全愣住了,爸爸和妈妈惊诧地看着陈新云,陈新云还以为我爸妈看着他是要他多吃点,对着我爸妈笑了笑,这种情形下的这种笑脸怎么看怎么恐怖。我早已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惊惶的看着厨房门,生怕突然会窜个什么出来。

楼上没人的啊,平时要是不来剧团,舞台后楼一楼到二楼的门都是封牢的,没人能上去!

我真是快疯了,我还没弄清楚中午妈妈和弟弟到底看到了什么,陈新云又说看到一个“人”。我连忙催陈新云快点吃。妈妈拿了点钱给我,要我就在学校吃饭,不要来回跑了。

吃完饭,在爸妈的护送下,我逃一样的出了电影院,而陈新云还不停的回头看二楼。我不知道这次他看到什么没有,不过我没有那胆量回头的。

关于那天中午及先前一天的事情是奶奶给我说的。先前一天弟弟和奶奶确实看到了“他们”。那天没有电影,吃完晚饭后,我去上晚自习去了,奶奶和弟弟到外面散步去了。散步回来后,弟弟走在前面,奶奶走在后面,先后进舞台的门。那时候晚上全家睡觉之前舞台有个灯泡一直是亮着的,瓦数不高而舞台、观众厅空间实在太大,所以整个电影院里面都很昏暗。

弟弟最先看到的,“他”就站在厨房门口。可能是刚从外面进来,弟弟起先没看清楚,以为是谁要找爸爸或者妈妈。但他再往前面走几步后发现了问题,那“人”没有脑袋!(我一直想不通没有脑袋的“他”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弟弟吓得“哇啦哇啦”地哭,呆在那里动都不能动了。奶奶当然也看到了,虽然老人家都是有经历的人,碰到这种事情难免心悸。不过老一辈对这种事情都是有说法的,奶奶说碰到这种“家伙”要骂(要骂什么我不知道)。奶奶边对着“他”骂边去拉弟弟进房间。但“他”突然飘了起来,弟弟被吓得一屁股坐倒了地上。“他”飘到二楼,一下子窜到那个吊死人的房间前面消失了。

爸爸妈妈正在房间里休息,听到外面的哭声和骂声赶紧赶紧冲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奶奶对着二楼破口大骂也明白了几分。只是可怜了弟弟,每次都吓得不行。

当晚妈妈一再跟弟弟说是他眼睛看花了,奶奶也说那时一只大野猫子,不要怕。弟弟不傻,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安慰的话。

当天晚上奶奶就跟爸妈提出来要和弟弟一起去姑妈家一段时间,说弟弟“火影子”低,容易吓着。

谁知道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弟弟又看到了“他”站在厨房门口,妈妈和弟弟都是正对着厨房门口坐着的,妈妈也看到了。所以妈妈拿着饭碗就砸了过去,但“他”又窜到楼上去了。这可是大白天啊!

那两天弟弟真的被吓出病来了,下午我去上课后弟弟开始发烧说胡话,爸爸带着弟弟去医院去了一趟,开了点药后直接把弟弟和奶奶送到了姑妈家。奶奶说后来姑妈请人过来信了“迷信”后弟弟才慢慢好了。实际上弟弟住到姑妈家去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去学校上课,所以弟弟后来成绩拉下很多,一直跟不上班。

后面的还要继续吗......

关于“火影子”,可能我的“火影子”真的高吧。这是我们那边的土话,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的。说到现在是否遇到这些,当然没有啊,否则,我也不敢写这些的。继续说吧。今天的这些都是妈妈在前年奶奶去世后给我讲的。

自从我住到学校以后,电影院后楼就爸爸妈妈两个人住。其实爸妈平时看起来好像不在乎“这些”事情,那都是作给我和弟弟看的啊。事实上,也就是硬着头皮,顶着压力。住在那种地方,哪能享受什么生活的乐趣啊。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从心底感激爸妈对我们的养育和庇护。

那天妈妈在厨房作午饭,而爸爸在舞台上铺了很多纸准备写第二天电影的广告。妈妈正准备叫爸爸进厨房吃饭,突然听到爸爸“哎呀!哎呀”地叫喊。妈妈感觉肯定出大事情了。爸爸平时胆量不算小,做事也很稳重的,把他逼急了,那可是遇鬼打鬼的角色,什么事情搞得爸爸如此歇斯底里?

手上的锅铲还放下,妈妈两步作三步的跨出了厨房的门。我的天啊!一条又粗又长的土皮蛇正缠在爸爸的腿上,嘴里的红信子“刷刷刷刷”的吐个不停,爸爸被吓得面如土灰,手舞足蹈。想用手去抓,又怕蛇咬手,所以只能不停地把脚抬起来用力往前踢腿,想把蛇甩走,可就是甩不走。

妈妈最怕蛇了,看到这情景,她根本不敢走近。可以想象当时爸妈有多害怕!

最后还是妈妈想到了办法。那个时候家里都是烧媒球的,妈妈赶紧跑到厨房,用火钳夹了个烧得通红的煤球跑出厨房,冲到爸爸边上,拿着这个滚烫的煤球就往蛇头上伸。“蛇怕火”,这招很灵,那条蛇非常聪明开溜了。妈妈拿着那个煤球砸朝蛇砸去,可惜没有砸中,蛇一下子就溜到舞台下面去了。

连蛇都开始欺负我们了!

或许我爸妈真的是被蛇吓着了,也或许这个电影院里面的“他们”真的不欢迎我们的到来。“他们”变着法子让爸妈恐惧。

第二天电影观众不多,电影还得继续放,因为生活还得继续。毕竟,爸妈希望早点有一套房子,搬出这个鬼地方。

这么大个电影院,稀稀落落的坐着二三十个观众,而且都挤在放映厅前面。爸爸和陈正

伯负责检票,妈妈一个人守在观众厅后面搭起的放映台子(相当于二楼了)放映,放映台子搭着个木楼梯上下人的,实际上很危险的。

妈妈说,放映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自己身后,有时候用余光能感觉到“有人”在后面飘来飘去,但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

那天陈正伯家里有事情,放映的时候他就回家了。电影放完后,观众散场都走了,妈妈边倒胶片边等着爸爸来清场(每次胶片放完后,要重新倒回去的),可左等爸爸不来,右等爸爸不来,不知道爸爸干嘛去了。

突然,妈妈发现放映台子边上还有人在晃悠。因为在倒胶片,那人又是在放映台子边上,所以也看不清楚。不知道那人认不认识。但妈妈还是大声和那个人说,“散场了,还不走啊。”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妈妈有点怕了,但她明显看到台子边上有个穿黑衣的人。于是妈妈大着胆子到放映台子边上一看,什么人都没有。这下,妈妈真的害怕起来。于是用最大的声音开始叫爸爸的名字。

越是觉得有求助对象的时候,你会越来越害怕,你会不断的自己吓自己。

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妈妈后来说,真是想哭了。

但一个人在恐怖的环境中,又是及其无助的时候,你会突然变得勇敢的(这点我深有体会)。

妈妈决定下楼梯看个究竟。

可是,等她下来以后确发现根本没有人!但是她总是感觉背后有人,而且总觉得后背阴飕飕的,待她回头看的时候确什么也没看到!妈妈也顾不得倒什么胶片了,赶紧往舞台上走,想出去找爸爸。

当走到舞台上的时候,妈妈忍不住往观众厅看了一眼……

是有个穿黑衣的“人”啊!而那个“人”站的地方,就是那个吊扇打死人的地方啊!妈妈疯似的往后门口跑,迎面撞上了爸爸。

爸爸看到妈妈的苍白恐惧的脸,着实被吓了一跳。但也马上明白了。爸爸扶着妈妈,把电影院所有的灯全部打开,要妈妈看看整个大厅,慢慢消除对这个环境的恐惧。

我现在就是这样,什么让你感到恐惧和怀疑,你一定要看清楚了,仔仔细细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

事情还没完!

这段时间爸爸妈妈在电影院进进出出都是结伴而动,决不单独行动。似乎一切渐渐安静。

也就半个月以后的一天,妈妈在厨房做饭的时候竟然听到房间里面有人在哭!妈妈真是慌了手脚了啊,难道又是“他们”?明明爸爸在房间里的啊!

妈妈进房一看,竟然是爸爸在哭。妈妈说,自从认识爸爸以来,除了爷爷去世那次外,从来没有看到爸爸哭过,像今天竟然哭得如此伤心伤意,没有过的事情啊!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那天爸爸发现放映台上一个放映机的盖布可能被滑落了。而放映机里面灰尘进多了肯定影响放映质量和使用寿命的。对于一个乡镇电影院来说,两台32毫米的放映机也算是一笔财产了,平时都是格外爱惜的。所以爸爸走到观众厅爬到放映台上去重新把盖布盖上。

从楼梯上下来后,往舞台上走去。可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在舞台上走来走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爸爸自己!

爸爸真正的感觉到了那种几乎是绝望的恐惧!他想到这么一家子被弄得人心惶惶而实际上自己又是如此的无助,想着想着竟然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日子这么过下去非疯了不可!所以爸妈盘算着搬出这里,可实在是没有钱买房子。前面也说过,在我们这种小乡镇,要租到一个适合我家五口人常住的房子是很困难的。

而现在搞得大人门心理压力都这么大,更不要说我和弟弟两个了。爸妈的想法是至少让我和弟弟不要住在这个地方。

最后爸爸准备向乡政府申请计划生育大楼的房子(不是所有权),毕竟那个地方是以前电影院的,而且前楼拆掉后对电影院的生意影响也挺大的。要说爸爸宣传社会主义思想、搞乡村文化建设搞了大半辈子了,这点请求应该不算过分。就那房子来说,虽然是以前电影院前楼地基上盖起来的,那总比住在后楼要好。毕竟是新的一幢楼。

也许是运气好,计划生育楼四楼最角落的那间房竟然还空着的,被我家抓了个空子。但只有一间房子了,没办法全家都搬过来。最后爸妈决定这间房子放两张床,给奶奶、弟弟和我住。

可怜的爸爸和妈妈,伟大的父爱和母爱!

从我住校到奶奶和弟弟从姑妈家回来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奶奶和弟弟回来后就住到了计划生育楼,但一日三餐还是在电影院后楼的。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弟弟已经很开心了。

而我,也因为某些原因又要住回家了!

下面贴一个我05年发的一个求助贴《求高人看看下面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呢》,内容如下:

“问高人前,先就事情的环境说说:

1、 我老爸是放电影的,在乡镇电影院工作快30年了。这个电影院也作为乡镇会场,以前判刑啊什么的都在电影院进行。这个电影院前身也是个会场,50年代被雷劈倒,里面有很多蛇。

2、 电影院里面在70年代曾经上吊死过一个人,原因是她儿子被判刑,她认为冤枉,跑到电影院后台二楼最靠右边的一个房间上吊死了。

3、 电影院还有个衰人,站在坐位上看别人打架,被吊扇打中脑袋死了。

4、 附近很多人都不敢去电影院。

5、 我老爸在电影院舞台上走,一条很粗的蛇掉到我老爸身上,我老爸吓得不轻。有一次我妈看到老爸竟然在房间里哭。问了很久才肯告诉我老妈说他自己看见自己在舞台上走。我老妈这也常看见我老爸明明在作什么事情,可一走过去看,其实在作其他事情。就这些事情我老妈都去问过,弄了些符烧了放到我老爸茶杯中,压在枕头下睡觉。现在没出现过这种事情。那些人说是我奶奶前夫家的人要害我老爸。(我奶奶的前夫被小日本炸死的,生有我姑妈。我爸爸是我奶奶再嫁后生的,不是前夫的儿子,是我现在爷爷的儿子)。

这是我奶年前几天去世后我妈妈和我说起的,请教高人,这些事情有什么说法没有。”

我发帖的初衷是想让天涯的高人分析一下事情的原委,搞清楚里面包含的“理论”,但没有什么人回复,最后成了一个短命贴。

接上面朋友的问题,“我现在就是这样,什么让你感到恐惧和怀疑,你一定要看清楚了,仔仔细细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心理很脆弱的时候,人难免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有时候命名是一件衣服挂在那边,不经意一眼,很可能就成了你心中的“鬼”,然后被吓得够呛,看也不敢看。所以一定要看清楚,确定你真正看到了什么。

继续往下说吧!

我住到陈新云那边后发生的这些事情没有亲身经历,所以没有感受这些天我爸妈所受的煎熬。当然还是经常回去吃饭的,毕竟学校的伙食也是那么的“恐怖”。不过每次回家都是和陈新云一起,陈新云也乐意!来来去去一个来月,加上学习压力确实很大,心里对“他们”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似乎命运总不愿意让我安心点学习。就因为和陈新云搞新鲜名堂,到宿舍里面感受了一下住“牛棚”的感觉,竟然染上了“疥疮”。医生说是不讲卫生的人容易患上这种东西,传染性很强的。而且这东西长得也不是地方——裤裆里面,又痒,一挠又血淋淋的,很是恶心。

很尴尬地把我得疥疮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要我回家,说回来后住到计划生育楼,和

奶奶、弟弟住一起,让奶奶和弟弟睡张床好了。

因为心里的恐慌日渐消散,又是住个新地方,而且每天又能吃家里的饭,感觉也很好。因为疥疮,每天都得用硫磺皂洗澡,用高锰酸钾洗裤裆。

就这段时间,爸爸接了个地方戏剧团。说是剧团,其实也就是草台班子。二三十来号人,行当满满的塞满了整个舞台。这些草台班子在外面跑江湖真的很不容易,他们的观众都是些老头老太太,票价也不能高,高了怕老人们看不起,所以他们就是赚点辛苦钱,而剧院也就是赚点薄利。

影剧院条件不好,楼下我家就占了三间,加上陈正伯的一间,整个舞台一楼的房间都没空的了,就剩下后楼二楼的四间房。剧团里都是些外地人,对于他们而言,能住到房间也只有主角、剧团团长之类的剧团核心了。当然,这种草台班子基本上都是几个家庭组成的,所以一个房间也能住好几个人。其它的也就只能在舞台两边和二楼空地搭简易床,勉强把人都容下了。

对于那间吊死过人的房间,爸爸一再嘱咐剧团的团长说,我们剧院有个规定,就是那间房只能打鼓的人住,其它人都不能住,并且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而且对团长说,我们这个地方很尊重鼓和鼓手,所以鼓不能乱摆,一定要摆到那个房间,这样观众会多,生意会好!

对于爸爸这些胡话,妈妈告诉我,这是一个外地来的戏班子中有人在那房间遇到过“事”后戏班子中有高人给的点化(这个我不知道有什么说法没有,反正这个规矩我们剧院一直执行)。所以,每来一个剧团,爸爸基本上都以风俗为由交代剧团的负责人。因为与风俗相关,跑江湖的这点规矩还是很懂的,入乡随俗,这是江湖人士的基本原则。所以后来剧团来后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但这一次却出状况了。

这个戏班子那个擂鼓的鼓手儿子、儿媳也在剧团。不过他儿子、儿媳都不是顶梁柱,平时也就是跑跑龙套,所以也就分配到舞台上临时的铺位上。最麻烦的事儿子和儿媳还带着几个月大的孙子随团跑。

对于地方戏而言,擂鼓的算下来到不了那种安排房间的待遇,但在我们剧院有这种优待,那心情肯定是很好的。但一想到这么冷的天,自己的孙子和儿子儿媳挤在舞台上的铺位,感觉心里很不好受。老人家是一番好意,第二天就把房子让给了儿子一家,老人家的鼓也没有再放到那间房子。

这一切都没有人在意,因为,这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了。

晚上大戏唱完,剧团洗完妆、吃完夜宵面后都准备睡觉了。这对小夫妻带着孩子心情愉快的走进了“那间”房。妻子感觉房子很闷,要丈夫把窗户和房门都打开透透气。然后开始给小孩子喂奶。

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很凉了,妻子感觉有点冷,怕孩子冻着,要丈夫马上去关掉窗户。丈

夫幸福的看着妻儿,随手去把窗户拉拢。

但就在这时,丈夫“啊”的一声惊叫。妻子被他吓了一大跳,儿子也不吃奶了,开始使劲的哭,很显然是被自己的爸爸吓着了。二楼住临时铺的人听到尖叫声,以为出什么事情了,马上冲到这个房间里面来。

这个丈夫显得很不好意思,马上说没什么没什么,然后也不说什么。大家看确实没什么事情,都回原位睡觉去了。

好不容易把孩子安慰得不哭了,一天下来都累了,于是赶紧熄灯睡觉。但躺下没有多久,夫妻两人同时大喊大叫起来,孩子也“哇哇”的哭个不停。两个人鞋子也没穿,直接抱着孩子穿着内衣跑了出来。

就听到那个妻子在喊“有鬼、有鬼…….”,顿时整个舞台炸翻锅了!

我爸爸和妈妈那个时候还没睡觉,还在房间算帐,突然听到外面这么乱,知道外面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开房门后,发现整个舞台的等都亮了。那对夫妻还合抱着儿子,穿着个内衣,丈夫神情紧张,妻子则表现得更加恐怖,嘴巴里不停的叫着“有鬼、有鬼……”。

爸妈一看就知道出什么事情了,赶紧要团长把这对夫妻带到我和弟弟住的房间,那天晚上他们就住在以前我和弟弟的房间。

第二天,这个剧团收拾东西走人了。爸妈没有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但这个事情却很快在整个镇上传开了,连学校里面都知道电影院又“闹鬼”了。我那刚平稳一点点的心马上又掉入了恐慌的漩涡。

前面多次提到妈妈给我聊这些事情,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那次聊天中妈妈告诉我的。前年奶奶去世后,亲朋散尽,家里就剩下我、爸爸和妈妈,弟弟都去上班去了。那次我和妈妈坐着聊天,我突然问妈妈怕不怕奶奶“回来”,然后妈妈说了好多好多我家住在电影院时经历的事情,她说经过这么多,当然不会害怕奶奶“回来”。

那天那对夫妻那天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呢?

那天爸妈把这对夫妻带到我和弟弟的房间后,很久才让这对夫妻平静下拉。那个丈夫描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晚那个丈夫去关窗的时候,因为他一直注意着自己老婆和孩子,他手一伸出窗口,一直冰凉的手握在了他的手腕上。他说那种凉意一下子就透到了全身。当时他非常紧张,所以很夸张的叫了起来。但大家过来后,他也不好说什么,而且看老婆孩子,担心老婆害怕,所以他说没说什么。

等到把灯扯熄后,他很难睡着。他惊恐的瞪着窗子,心想自己不睡觉也要守着老婆孩子。床是靠着墙壁的,他老婆抱着孩子睡在靠墙的一边。谁知道他老婆也睡不着,他老婆说感觉这房间不舒服,闷得慌,要他把窗户开条口出来。

为前面的事情,他心里有发毛,但为了老婆孩子,那也得豁出去啊。于是起床去开窗,他老婆欠着身体看他去开窗。两个人都注意这这扇窗。两个人都同时看到窗外面是一张煞白的脸,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煞白的脸……

也许是那位受了莫大冤屈的老太太吧!

我真不知道爸妈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不过没几天,又有人要搬进来了,当时得知这个消息后,我很高兴!

还记得我前面提到过一个叫细毛的人吧。细毛眼睛高度高度近视,走路还得靠棍子探路。但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从我开始接触到电影院开始,他一直为电影院售票,而且从来不会出差错!因为电影院是不是按照票上的号码对号入座的,所以买票的只要是张票就行,细毛也用不着看清楚是哪排哪号。

细毛是个很可怜的人,***妈死的早,而爸爸一直瘫在床上。在乡民政的帮助下,讨了个流浪到我们那里的一个外地女的作老婆。不久就有了个健康聪明的儿子,细毛的儿子才四岁,长得真的很讨人喜爱,嘴巴又甜。而且人非常的聪明,他下象棋在我们那里无人能比,可以称之为“神童”吧。

像这么一家子,生活的清苦可想而知。他的那个“家”就在我初中边上,沿着学校的围墙搭起来的一个茅草屋。那个时候省里面正在搞学校达标,校方以前没说什么,但为了达标,还是要细毛家拆掉这个“家”。

细毛确实很无奈,最后他还是向我爸开口了,说能否让他们一家住到电影院后楼。也就那段时间,电影院实行了承包制,爸爸把电影院给承包下来了,陈正伯也找到了其它出路,辞职不干了,所以舞台一楼被陈正伯占用的那间房就空了出来了。

爸爸问细毛一家过来有没有担心,细毛知道爸爸的意思,哪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他很是高兴,当然不会怕了。但一楼多出的一间房也不够他们一家子住,我和弟弟空出的那间房细毛死活不肯去住,觉得我家要是来个客人的话也没的地方住,他很客气的,不愿意过多的麻烦我们。最后没办法,只能在二楼再开两间房出来,一间给他常年不能动的爸爸,一间作厨房。当然,绝对不会用到吊死人的那间房的,都是厨房靠左的房间。而一楼陈正伯那间房子就给他夫妻及儿子挤了(图)。

这些正逢戏班子事情后面,其实细毛一家搬过来,人气增加不少,爸妈当然乐意,我心里更是高兴啊。至少每天三餐回家就不用那么畏畏缩缩了。

他们搬过来后,电影院确实热闹了不少。我也偶尔在房间里和细毛的儿子下象棋,可就是下不过他,这家伙就是聪明。弟弟平常能玩的人不多,虽然年纪相差大,但说话的人总有

了。

还忘记说了,细毛有条狗,年纪比细毛儿子还大,这次也随着一起搬到了电影院。不过平时放电影的时候会把它轰出去的,电影放完它自己也会回来。

但是这条狗不老实,总是往那间吊死人的地方去,对着里面吠,大家看着心里难免发慌。细毛对我爸说把这条狗处理掉算了,搞得大家不安神。其实我爸也知道细毛是为了不过多的打扰我家,真正谁会这么狠心呢,爸妈也就说算了,慢慢就习惯了。它那条狗命算是保住了。

小孩和狗,都是传说中能“那样”的人。不过用我奶奶的话说,都是“火影子”低。细毛儿子虽然很聪明,毕竟是个四岁的小孩子,就是不听话,总爱到处乱窜。他又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只要大人不在,狗到哪儿他就到哪儿,所以他们感情特别好。

当然,“那间”房是肯定锁死了的,不会让他们窜到那间房里去。可“他们”不是靠门能够挡牢的。

童言无忌啊,细毛儿子一开口,所有大人都胆战心惊!

舞台离下面的观众席有差不多两米高,有天我回去吃晚饭,看到细毛儿子站到舞台边嘴巴里面“biu~”,然后“唰”的往下跳,“嘭”的一下摔到地上,然后就说哇哇大哭。一看就知道电视看多了。***妈赶紧跑了出来,走到观众席下面,抱着儿子。我也走到舞台边看这家伙摔伤了没有。***妈狠狠的骂他顽皮。谁知道他指着厨房门口反驳说,“你看那个没脑袋的人都能从一楼飞上去,从二楼飞下来的。”然后就继续哭。

顿时我耳朵里面“嗡”的一下,感觉听什么声音都很小声了,又是那种浑身反凉,浑身发软的老感觉。眼睛不敢看其它地方,又不敢进厨房了,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被冻起来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出粗气,感觉有点晕晕的。

细毛的老婆也傻了似的,浑身发颤,紧紧的抱着儿子,然后死死的盯着我。我想这可能是她听到那么多关于电影院的传说之后的第一次经历吧,我想要不是为了她儿子,她可能会被这种恐惧吓晕。

这时候,爸爸妈妈、奶奶和细毛听到儿子的哭声都出来了。看到这么多人一下子围了过来,我算是能感觉到自己还能呼吸,还能有感觉。而细毛老婆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精神一松,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大家都关注着孩子,没有注意到我和细毛老婆那种恐惧的表情。细毛老婆一哭,我妈还以为是她心痛儿子,还赶紧安慰说没关系的,小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

整个这些,也就我和细毛老婆清楚。我不知道细毛老婆有没有把这些告诉细毛,反正我是把这些恐惧都憋在了心里。过了一会儿弟弟才回来,我想当时幸亏他不在,要听到这些,他肯定又不敢进剧院吃饭了。

从此后,细毛家里再不让儿子在舞台上乱窜了,要门关在家里,要么出去玩。

后来经常回来吃饭的时候都听到细毛爸爸在楼上房间里骂人,也不知道骂什么东西,还拿手使劲的捶床。我妈说细毛爸爸老年痴呆了。现在回过头来想,也许是吓傻的。

而那条狗总是喜欢到吊死人的房间那边去吠,最后细毛把它拴到电影院门外,它在外面依然对着电影院叫个不停,搞得整个晚上都睡不安宁。

细毛觉得这样对我爸妈里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一狠心,拿起那根锁后门的铁棒对着这条狗就打,想打死它算了。所谓狗急跳墙啊,这条狗为了逃命使劲的挣脱了拴绳,跑掉了。细毛还在后面对着它说,你要敢再回来,就打死你!

那条狗真的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年。

伴随着这种一惊一咋的日子,我眼看着就要中考了。在考试前一个星期,全校停课了。这也是传统,主要是为了大家在考前不要这么紧张,能充分休息一段时间。而且在家里能够捞点“救生圈”(我们班主任的形容,说油漂在菜汤中像一个个的救生圈)。

可我哪能充分休息啊。我政治记不牢,那几天得恶补,连吃饭也捧着书看。那段时间也没空去考虑什么鬼不鬼的了,而且爸妈时刻陪在身边,很有安全感。考虑到奶奶和弟弟对我学习的影响,而且计划生育楼靠街边,天一亮就很吵了,爸妈怕我休息不好,于是要我住到舞台房间里去。因为那段时间电影院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状况(至少从我知道的情况来看),升学是大事,我也没什么不愿意的。实话实说,电影院后楼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安静的地方。

那种日子可是舒服啊,爹妈陪两边,要吃什么只要开口就可以了。细毛一家也小心翼翼的,一到白天,细毛就把小家伙弄到外面去玩,晚上也睡得早。所以基本上他家对我没有什么影响。除了二楼细毛他爸爸偶尔喊几声,其它都很安静。

白天在房间看书的时候,透过窗户往外看看,后面有一群小孩子在那个臭水沟边上掉龙虾,细毛儿子也是其中的一员。小家伙们很认真的,为了不惊跑龙虾,也都小心翼翼的。龙虾这种东西就是怪,越是脏兮兮的地方越是繁殖得快,那时候我们那边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你拿根细绳子伸到水里面它就咬。

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是细毛儿子胜利回来的时候,昂首挺胸,打个赤脚,拎个塑料袋,里面都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龙虾。

学校规定我们考前一天回校集合,统一到县城去考试,当然,考试的几天都住县城。那天晚上看书看到很晚,都是临时抱佛脚啊。

很快就到了考前在家的最后一个晚上了,第二天我就要返校了。那天本想睡得稍微迟点起床,可事与愿违。让我这一辈子都记忆犹新的事情出现了!

第二天也就五点钟不到,天还没亮,就被一种恐怖的哭声吵醒了!晚上是和爸爸睡一个床的,爸爸赶紧从床上蹦下来,要开门去看个究竟。我一个人呆在房间有点怕,也赶紧

随着爸爸下床,紧紧的跟着爸爸。

哭声是从进舞台的门外传出来的,特别凄惨,也很特别,低沉而又悲伤。

这个时候,细毛一家三口也搀扶着走到了舞台。爸爸先是把舞台的灯打开,妈妈这时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大家都惊恐的看着那扇门,爸爸随手又抄起了那根铁棒朝那扇门走去。大家都挤在爸爸身后,等着爸爸开门的刹那。

我惊慌的看着爸爸。爸爸紧咬着牙关,眼神非常愤怒,右手握着铁棒,左手迅速的把门拉开。大家不由得都后退了一步。

门一打开,大家都呆了!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到过狗哭,狗那种悲痛的眼神能攫住你的心,让人非常的难受。那一滴一滴的泪水和那一声一声凄惨的叫声,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震撼!

就是细毛家被细毛赶走的那条狗,前腿跪在地上,绝望的眼泪汪汪望着我们,每一次嘴巴的张合都伴随着低沉而凄凉的哭声。

细毛的儿子赶紧跑过去抱它,它望了望细毛,看细毛没有任何动作,才温驯的舔了舔细毛儿子的手!我们也走到门外看着这令人吃惊的一幕。

对于这一切,大家都很惊讶,可能当时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狗哭,但都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哭。

到我去学校之前也没看到狗乱叫了,细毛也没有实现他“再回来要打死它”的承诺。

三天的考试很快就过去了。考的还不错,所以心情特别好。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直接奔到厨房,看到满满的一桌菜,拿起筷子就塞满一嘴。弟弟竟然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没有过来抢菜吃。爸妈神色都很严肃和紧张,我以为他们担心我的考试呢。爸妈见我回来也赶紧问我考的怎么样,我说考的还不错,他们看起来就不那么紧张了,但还是很严肃。

这时我看到细毛房间是关着的,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因为心情也不错,就对着里面大声说,“小家伙,晚上咱们杀几盘?”

没有任何反应,我以为他们在二楼。可突然,屋里面传出了细毛他老婆的哭声,很凄厉,让我不寒而栗。我不知道怎么了?

这个时候弟弟过来在我耳边轻轻跟我说细毛的儿子吊龙虾的时候淹死了。顿时我非常诧异,多可爱的小弟弟啊,这么聪明的孩子!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来。

不过那时候我感受到的不是害怕,我觉得心里难受,从细毛一家搬到电影院这半年

都一来,这个小家伙给了我们很多欢乐,可以说,我们全家都很喜欢他的啊!

那天晚上,奶奶给我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狗跪地而哭,按老一辈的话说,这是要出人命了啊!可那天大家都没有在意,当然,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狗哭有什么先兆。这种说法,在人的潜意识里面来说都是“迷信”的,不以为信!

那天上午我走后,细毛的儿子就出门钓龙虾去了。因为就在后面那条臭水沟里,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去钓,大人们都没说什么,由他去了。而那条狗就一直跟着他。

很快就到该吃中饭的时候,细毛老婆还没有看到儿子回来,就在二楼他们厨房窗户口叫儿子,既没有看到儿子也没听到儿子回答。起先他老婆认为他儿子肯定又和哪帮小家伙去其它地方玩去了,也没在意。可她发现家里的狗却回来了,对着她狂叫,还来咬她的裤子往外拖。

首先她还以为这条狗肯定是想死了,上次被细毛打的逃跑现在还不长记性,于是大声的呵斥这条狗,还拿着火钳吓狗。但狗理都不理她。她被狗拉到门口,突然他看到儿子站在舞台上,于是她一脚把狗踢开,要她儿子“赶紧死过来吃饭”,但一眨眼,她儿子不见了。在她眼皮地下就这么消失了。

舞台这么大,刚才儿子明明站在舞台中央,要跑开也没这么快啊,怎么突然消失了。想到这些她慌神了。想起早上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心里越想越不对劲。这条狗还在咬着她裤脚往外拉,她木木地顺着狗走,直到狗把她带到那条臭水沟边。

小家伙俯身趴在臭水沟里面,细毛老婆边哭喊边把小家伙捞上来,但小家伙早已经没气了。细毛老婆一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细毛听到老婆的哭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刚才明明看到儿子站在舞台上的,虽然他眼睛差,但看儿子还是有把握的,他想不会是儿子出问题了的。细毛赶紧叫他儿子的名字,可他没有听到他期盼的答复,耳边传来的还是他老婆的哭声……

后来还有人说,细毛儿子嘴里爬进去了一个龙虾,弄了很久才弄出来。

我们那里,死了的小孩是不能进家门的,我爸妈没管这么多,要细毛把儿子抱到了舞台上。然后去前面的农资服务点拿过来两袋碳铵,开包后倒在了细毛儿子身上——这样可以防腐烂。而且,我们那里的风俗是死了小孩不能在家放过夜的,死后就要立即埋掉,还不能用棺木。我爸妈也不管,他知道作父母的心情。细毛的儿子放在舞台上过了一夜,这一夜来了很多的人来看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晚,细毛要镇上花圈店连夜作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大龙虾。天一亮,大龙虾运过来,细毛把儿子的尸体放到龙虾里面,在镇上各位邻居的帮助下抬到坟地里埋掉了。

从细毛儿子被埋掉到我回来,他们夫妻两个就一直呆在房间没有出来,不吃不喝。谁都没有想到过楼上还有位可怜的病人......

小家伙死了后,我和弟弟反而不怎么怕了。我现在也想分析当时为什么会这样,但分析不出来。当然,这种不害怕的感觉维持不了多久。

细毛夫妻两人都很悲痛。到我回来的第二天中午,我们吃饭叫他们一起吃他们也不出来。我爸妈急了,这样下去他们还不饿死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爸爸直接到他们房间里把他们拽了出来。可怜的夫妻两人也觉得过意不去,勉强坐倒了桌边吃了点饭。

在大家都很沉默的时候,细毛老婆突然地站起来,很快的速度往外冲。大家都莫明其妙,妈妈赶紧跟了出去,才发现细毛老婆是要去电影院二楼。

这时候,在场的人才想起楼上还有个可怜的老头!这几天楼上整个死一般的寂静,还不知道细毛的爸爸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爸爸赶紧搀着细毛往二楼走,还没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上传来细毛老婆的惊吓声……

我和弟弟两个在听到细毛老婆的惊吓声后很紧张的走到舞台往上看,但始终不敢上去。

最后听到我妈妈赶紧喊我爸爸的名字,要我爸爸赶紧过去,说是还有一丝气。紧接着是楼上一阵忙乱,马上看到爸爸背着细毛的爸爸出了门,急急忙忙往楼下走。细毛那时候手头没抓什么探路的东西,摸摸嗦嗦才刚摸到门口,就见我爸背着他爸往楼下走,一时竟然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想也是啊,细毛那时候也就三十岁不到,也就我现在这个年纪了。要是我受了这么多打击,我还能很清醒,还能有什么决断吗?

等爸爸背着细毛爸爸下了楼,我才看清细毛爸爸脸上全是干了的血迹,反正任何反应,还不知道死了没有。不过妈妈说还有口气,那证明还是个活人,我和弟弟也就不怎么怕了,赶紧跟着爸爸往外走了。

妈妈和细毛老婆赶紧跟了上来,妈妈要我和弟弟去其它地方玩去,别跟着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和弟弟也就走开了。

细毛的爸爸还是死了。

可能是饿昏了,或者是实在太渴了,细毛的爸爸想拿床边桌上的水喝,但欠出床的身子一下子就怂拉到了楼面,脑袋狠狠地砸在了楼面上,头上了裂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这种姿势也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反正到发现的时候流出去的血也干了,伤口严重发腐了。到了乡卫生院,医生也就输液输氧弄到第二天,老头子就走了。

不知道细毛爸爸是否知道自己的孙子已经先他告别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他是否憎恨这些忘记了他的人。

当大家都在想该怎么为细毛爸爸办丧事的时候,乡民政的头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这个消息,直接跑到乡卫生院找细毛了。那个时候我们那边正要求土葬改火葬,无奈民风难改,除了是需要政府处理的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那边南山殡仪馆一年下来基本没生意。那个乡丁过来的目的就是说服细毛火葬其父,作为全乡表率!

现实的世界、可怜的细毛!细毛也只能勉强的答应了。

那个时候我和弟弟庆幸细毛爸爸没有在电影院里死去,也庆幸丧事不要在电影院来办啊。

不过这个时候的电影院舞台真算是死气沉沉了。除了三餐饭,其它时候基本上不去电影院后楼。奶奶也经常和其它老头老太搓麻将,一日三餐都能在牌友家解决。依然只有爸妈,继续坚守。这么半个月下来就放了一场电影还流产了——没人看。

而且,细毛夫妻坚决要求搬到楼上去住,厨房位置没变,他们就住到了以前细毛爸爸住的那个房间。平时也不见他们夫妻下楼,不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再过了十来天,细毛夫妻要搬走,说是他们要去细毛老婆家乡了,不回来了。

但接下来就没时间去关心电影院了,成绩出来,我那分数还上不了县一中,最后也不知道托了什么人,交了两千,属于自费生编制了。

高一的时候作为自费生非常的自卑,但作为成绩还可以。在高一下半期的一个周六,从学校回到电影院,趴在房间里完成了自己发表的第一篇文章《送礼》。可惜我不是个珍惜自己劳动成果的人,编辑部回寄的报纸我没多久就弄丢了,想想可惜啊。现在想要看自己当初究竟写了什么也看不到了。我连是什么报社都忘记了~

其实电影院里面的故事很多,不过写多了也怕别人说我杜撰,所以就告一段落吧。其实电影院后楼作为一个公共资源,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后面来住了一波波的人,都是受不了又都搬走了。

这些人中有我们的亲戚,有觊觎电影院这个大礼堂作用的外地奸商或者所谓的“气功师”,他们无一不是受尽了晦气和折磨……

还有一位可怜的丈夫,只要有电影,他都准时出现,看完电影还要去坟场看他死去的妻子,在坟场给他妻子讲他看的电影……

还有就是我和弟弟为了找废铁买,把电影院翻了个遍。在金钱面前,欲望是能够战胜鬼神的,第一次敢上二楼寻铁;而弟弟的“贪婪”让他有能够遇到“他们”,而我也差点把电影院的舞台镇铁给挖掉……

奶奶把自己的寿衣拿出来晾晒,引起了怎么一场家庭的争斗……

高二时候,一乡丁把电影院承包给人搞歌舞厅,我家差点被赶出来,但种种怪事也出尽,最后是承包人吓跑,电影院又留名……

中石油的石油探测仪深埋在电影院树林边一个地方十多年,挖出来的东西也是令人称怪,电影院的地下其实还有渗人的秘密……

96年大水,溃院,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多少无家可归的灾民被安排到电影院,各种各样对死散亲人的祭祀让整个电影院更加的恐怖,而弟弟对这些的发怒让自己大病一场……

这些都不说了,不说了,事情太多……

(完结)

(天涯)那个我生活了近六年的电影院啊(下))宝,都看到这里了你确定不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