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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耀)褪

(All耀)褪

红色组

(All耀)褪

有借鉴女桑老师的褪。

Old China

王耀的第一张皮是水晶杯倒映的金碧辉煌,第二张皮是龙纹玉饰的清脆琉璃,第三张皮是琥珀双蝶揉碎了捻进的大唐圣象,第四张皮是冰裂纹玻璃碗的咯响。

他一张皮在曲阜随了孔先生,浸润桃李香;一张皮葬在陕西,兵马俑的铁蹄下长眠;一张皮捧着逝去的贵妃的身体,拿了琵琶在月夜里弹霓裳舞衣;一张皮唱着“怒发冲冠凭栏处”,看着岳飞应了十二道金牌回朝;一张皮夹裹在五四青年的怒吼声中摇摇晃晃,听着他们的怨愤;还有一张皮,剪了头发,脸上毫无血色,他披着五星红旗,林晓梅披着青天白日旗,两个曾经最亲密的人在海湾间严防死守,可望不可得。

那个拥有和他一般样貌的国家一步一顿,犹疑一瞬,随即将手贴在他脸上。他声音好轻。“王耀,你为什么落泪?”

一层一层皮褪下,剥落,世界在顷刻间崩碎为齑粉。

“因为时光是从手中抽去的绸,你追不上它,也得不到它。”

America

阿尔弗雷德的皮囊自七十年代过去便不再变。一张完美到让人窒息的皮囊,漂亮得发狂。是的,发狂。他眯着一双蓝眼,慵懒如丹凤,王耀啊,我为什么怕你呢?我怕你什么呢?这张皮绷得很紧,露不出破绽的模样。

新生的国家很冷静,他不出声。

阿尔弗笑得好招摇。他将声音捏得很稳。他说感情太薄脆危险,距离要不远不近,暧昧要若有若无。甚至连爱都……

“……连爱都小心翼翼。”他声音骤然低下去,像半空中被弯弓射中的死鹤。

王耀仍然在他面前端坐,脸上毫无波澜,冷漠得让任何一人看去都会被九尺寒冰冻伤。阿尔弗雷德心底里泛上细细密密的疼,他忽然想到:他不是我爱的那个王耀。

可是,他不是我爱的那个王耀么?

“God bless America。”

Russia

王耀曾不止一次地赞美过,您这相貌十分讨喜。

伊万于是带着恶意笑着说,那么您瞧我这张“讨喜”的皮囊底下,是否藏着伊利亚的残骸。他拿与平日之圆滑不同的残忍而纯真态度对待王耀。

王耀极可亲的扳过他面颊,凝望着这幅俊俏得如刀削般的面孔,蕴藏着西伯利亚的冰雪灵气,在这其间却寻不到那让人心颤的一抹鲜红。万尼亚、万尼亚、万尼亚。他放开手,唇红如花蕾之焚身。他残忍天真地微笑了。

“Вы не мой Илюша, Ваня.”

British

亚瑟说,我曾有两张皮。

一张主外,在海上驰骋,凶暴残酷而端庄,嘴角扯出一个带痞气的笑;另一张主内,爱静,纤密的睫毛扑开一道伦敦久见的阳光。

王耀笑着摇摇头,他说,不对,这是您的同一张皮。

您就是这样啊,British。残暴凶蛮,是你;端庄优雅,是你。您在杀人诛心上是把好手,他轻声说。您知道阿尔弗忘不了雨,于是便用整个伦敦为他殉葬。但您又懂得珍视,手段也干净彻底。得到的,便叫他死心塌地顺听您,得不到的,便也毁得面目全非,不给人留虚幻的念想。

我最爱你的多面性。

那么,还有一张呢?

英国绅士捧着沾着露水的鲜嫩玫瑰,虔诚地在永远年轻的女王面上赠予一吻。

“God Save the Queen。”

French

弗朗西斯是欧洲那帮人里最讨王耀喜欢的。首先是样貌极致好看,其次文化底蕴深厚且优雅。风景、涵养,乃至风度,都好。他笑着指自己精致脸庞:“您瞧您最爱我哪张皮?”

王耀被他这一遭“直球”打得发愣。半晌缓过神,笑得无情而薄凉。他说,我不会为同我竞争的您而动心,自然谈不上爱您。“不过就单单对这眼睛,”他扯过他Azzaro牌的领带,凑近去吻他眼睛,“我爱得至深。”

无情是真,薄凉也是真。

净是胡说。弗朗吉微笑着打掉他的手。这张脸确实有着惊人的美貌,或许能蛊惑些人的眼,却断断不能惑住他。弗朗西斯深刻地知道,若说他自己是带着上帝皮囊出现在人间的云雀,那么王耀则已是看透了上帝。

“Que Dieu bénisse les é.-u。”

Vietnam

阮氏玲从来不爱自己这张脸,只因与王耀有几分相似。这面孔有时却又给她行了方便。王耀狠毒地扔下她,叫她独自面对,过后再从地上拉拽起来,一双手并不温柔地扑着她身上浮灰。疼吗?他声音很淡。

疼啊。她想。疼得千刀万剐,骨肉尽碎。但她心高气傲,不会拉下面子承认。阮氏玲于是绷着那同王耀相似的眉眼,声音硬戗得令人心酸。她将自己面皮水墨画似的晕开,拧干净喜怒哀乐,拼命寻一点淡雅从容的气质。

于是她说:“我不疼。”

Soviet

伊利亚此生只有一张皮。白桦,血液,伏特加。冰冷。炽热。

他是浓重的、锋利的一团猩红,如同液封蜡一般将你包裹成琥珀。滴滴流淌,黏附,镶嵌在残存的理智上。你睁大眼睛向混沌一团中眺望,却看见了太阳。

——戈尔巴乔夫钢笔的笔尖断然落下,那红粉身碎骨。

New China

他生来背负着众望。

先前的王耀为他披上五彩衣裳——一张以万变应万变的皮。然而这皮披在身上却会灼人的痛。于是他明白,这是故意要让他痛,让他保持鲜活。年轻的国家很快地适应了这个世界。他犹如一名令人钦佩的高空跳跃者,燕子般划破新世纪的天空。

风筝往往在顺着风时陨落,于是他选择逆风奔跑。

他扬起无所畏惧的脸庞,对着他唯一的、永远的对手。

“你羡慕我的年轻,”王耀淡然地笑着,“你害怕我的年轻和其所带来的生命力。你在逃避,为此不顾一切。”

我知,我知,我当然知。

像勇者一样贯彻虚伪的正义,像湖冰一样隐藏内心的脆弱;像世人一样藏起火热的梦想,像英雄一样扛起痛苦的希望。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皮再覆不住我身。”

“褪。”

我同桌文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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