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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OBAKO) 致靠热爱与努力而前行的人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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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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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箱在日语中的意思是动画业界用语,指动画放送前散发给制作人员的最初的映像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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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从左至右依次为 安原绘麻、坂木静香、今井绿、藤堂美沙、宫森葵

主角团五人组在高中时期是同一动画社团的同伴,曾一同制作了名为《七福神》的动画短片,并在校祭中播出。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一时期,成员中已经有半数以上显露出有可能成为职业动画人的潜力:安原绘麻有过人的绘画天赋,坂木静香已有一定的声优表现力,藤堂美沙也掌握了入门级的CG画面制作力,反而是作为最主要角色的宫森葵似乎没多少职业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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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卒业之际,五人举起宫森葵最爱吃的甜甜圈,互相约定总有一天要再聚在一起制作《七福神》。(看看她们洋溢的笑脸......)

然而现实是残酷辛酸的,镜头一转,监督水岛努立马一巴掌扇了过来,打在宫森葵脸上,也扇在了观众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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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她,已被现实折磨得失去眼中的高光......监督通过这两个镜头的急速转换,给明明不知业界辛酸却带着天真笑脸对业界探头探脑的年轻人们当头一棒。

此时已经是宫森葵高中毕业两年半后,由于缺乏作为动画师的专业技能,宫森葵一度四处碰壁,面试了许多动画公司皆碰壁,其中不乏像Sun Up(捏他自现实动画公司SUNRISE)这样得业界龙头,不过最终还是成功进入了武藏野动画公司,成为制作进行担当。

当然,此时的武藏野在业界确实缺乏竞争力,团队规模小,衰落已久,但眼下正手握翻盘的好机会:武藏野时隔七年再次担任了动画的主力制作,负责统筹制作剧中动画《EXODUS》,如果能在这次的企划中获得观众好评,那么武藏野徐图翻盘指日可待,为此全社上下全力以赴,动画监督木下诚一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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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DUS》首话即将播出,木下监督如坐针毡。

过去的木下诚一曾是业界风头一时无两的优秀人物,负责过许多广受好评的作品,也斩获了重量级大奖,代表业界对他的认可,木下在发表获奖感言时豪情万丈,并希望大家关注他接下来的作品《弹跳天国》。结果反而是乐极生悲,木下在《弹跳天国》上栽了个大跟头,动画画面不仅严重崩坏,且连续三集放送总集篇以拖延制作新内容的时间,场面混乱不堪,其崩坏程度比起近两年的“妹非妹”,“约非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得不说《约战三》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EXODUS》就是在这样的重重压力下开始了放送季,在首话放送大获好评的开局下,本是武藏野大干一番的好时候,结果麻烦立马就涌了过来:长久以来在ACGN界就有着“三集定律”这样一个概念,大致意思就是说一部动画,在看完最初的三画之前不要急着评判一部动画的好坏,在这样一个比较受到大家所共识的隐性条件下,第三集当然是前期的重中之重,结果好死不死,第三话的制作进行担当是本作中最饱受观众口笔征伐的高梨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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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提及第三话的制作情况,太郎多次闪烁其词。

实际上因为高梨太郎性格大条,工作时松散无纪律,导致第三话的制作进度缓慢,已经到了几乎无法赶上正常播出时间的地步。

制作进行这个职位确实不必有什么精湛画工,也不需要有多突出的专业技能,但制作进行要协调好整话制作中几乎所有的工作的衔接,接触各个岗位的业内职员,一旦衔接混乱,就会给整体制作凭白添上许多麻烦。

第三话制作进程炸裂,为了弥补空缺只得拜托原本负责第四话作监的濑川小姐,虽然勉强赶上了工期,但也害得濑川小姐大病一场,也间接给葵添了很大麻烦。

短暂的喘息之后,制作至第四话时,监督为了达到理想的画面表现效果,和演出担当山田君发生争吵,从动画本身出发,监督提出的修改想法无疑是正确的,说白了就是想精益求精,但此时若将该部分的整体演出大改,势必需要紧赶慢赶,而熟知木下性格的山田君简直要吓破了胆,毕竟他就是当初最受恶评的《弹跳天国》第九话演出担当,并且是处女作......也难怪他的反应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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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觉得与其这个档口冒险一搏还不如老老实实用普普通通的演出效果混过去,但也就是在这次的事件中,作品第一次直面了“身为动画制作人,到底应该怀着怎样的想法去制作动画?”这种涉及到“动画精神”的思考,假如在此让步,畏手畏脚,又如何能制作出让观众感动的作品呢?

我们为什么喜欢动画呢?为什么选择热爱这个虚拟的世界呢?难道不正是因为我们从这个世界收获了感动,体会到了真挚的感情,哭过笑过热血过吗?

答案其实显而易见:经过大家的协商,新的演出敲定!

全体爆肝走起!

于是在众人努力之下,《EXODUS》一号女主阿尔瓶的画面演出总算有了巨大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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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演出方案修改前后感情表现力相差巨大。

至此《白箱》这部作品已经成功向观众传达了作品追求的主旨,简单却又纯粹的浪漫:在作品中倾注心力,做出能让人感受到真情的作品。

伟光正说完了,接着说啥呢?别急,各种困难开始爆发。

坂木静香虽然有着很不错的声优功底,但在现场试音时却常因为紧张导致发挥失常,哪怕最基本的一两句路人台词都争取的很艰难。想必很多漫友都有所了解,日本的声优业界竞争极为残酷,业内可谓天才齐聚,但哪怕是天才,站到一起也会分出个三六九等,年纪轻轻就能蹿红的万中无一,或者说在这个行业里,最初年轻时的两三年站不住脚跟,很快就会被刷掉,这个行业几乎不存在“大器晚成”一说,接不到工作自然就没有收入,静香只得边打工边找试音机会,很多次她强装镇定或暗自神伤的特写都让笔者心碎,但请记住,这些描写真的很真实,这一行有无数人都像她这样苦逼地坚持着。

而之前相对比较顺利的安原绘麻也开始陷入泥潭,在作画的“质量”与“速度”之间苦苦挣扎,藤堂美沙虽然进了很不错的3DCG制作公司,但工作了大半年,每天负责的都是车胎、轮毂之类的制作,并且公司在后续好几年的工作计划全是车轮车轮车轮,想做动画故事结果成了汽车设计工程师,这怎么顶得住?

与此同时搞事太郎再次上线——并且加大了力度,由于他在向2D动画组和3D动画组之间传达讯息时措辞情商低到爆表,且无意识地添油加醋,让双方都误以为对方瞧不起自己,搞得同公司的友人之间误会连连。

坦白讲从选择在此多线推进剧情开始,笔者就为制作组捏了一把汗,多线推进是最能反映创作人是否高明的点,它能过于直观地反映创作者的功力,然而水岛努监督在这部分的表现实在让人佩服,先是借由主角团的“女子会”一口气抛出多个问题,(剧中五名女角色会定期聚在一起分享各自的近况。)又在短短三四话的长度里将每个问题的解决过程做了足够详尽的描述。

在这一连串的问题当中,笔者认为最值得去描述的有两个:其一是2D与3D组之间的矛盾,另一个则是关于“武藏野扫地僧”的故事。

2D手绘与3D建模的取舍在动画业界所引发的讨论在近几年可谓愈演愈烈,日本是手绘大国,绘画天赋过人者层出不穷,动漫之国的江山是靠原画师们爆肝手绘一点一滴打下来的;不过随着电脑技术的不断突破,现如今使用3D建模技术亦可以做出很不错的动画效果。

这两者在未来会将动画业界带向怎样的未来,目前不得而知。

武藏野的远藤先生正是一位地道而优秀的动画师,一直以来由手绘主导着的业界,3D技术却异军突起,原画师们会有不安情绪是很正常的。由于高梨太郎措辞不佳,远藤先生误以为自己擅长的手绘技术不但在制作时间上要更久,连表现力也被3D组的下柳先生给比了下去,这使得远藤不但愤怒,也产生了相当大的不安:难道手绘在不久的未来会被建模技术给挤兑得凄惨不堪吗?

葵和伙伴们为了调节两人之前的矛盾关系做了很多努力,但均无功而返。关键时刻竟是相传和远藤有些小隔阂的濑川小姐给葵提了个醒,示意她邀请远藤先生去参加动画《伊迪波》的三十周年展。

不料巧合之下葵、太郎、远藤和下柳四人齐聚会展现场,原本颇有矛盾的远藤和下柳却在指正葵和太郎对《伊迪波》动画的错误理解时发现,对方竟是同样十分喜欢这部机器人动画,受了动画中激昂意志的激励,才毅然决定投身动画界的难得的同道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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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但借由这次的深入接触获得了友情,也决定在今后的日子里通力合作,互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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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件实际上是动画创作者对于“2D和3D”这一争论的深刻思考,两种风格到底该如何发展,是矛盾频出还是通力合作,白箱的创作者们给出了他们的想法。

在当下,2D动画的独特表现力是3D技术远远不能及的,而3D动画的优势在于可以大幅减少制作时长,保证制作工期充裕是TV动画制作的命脉。而且,当同一场景中同时出现多个运动中的物体时,手绘难度确实很大(可以参考动画《LOVELIVE》的舞蹈部分)。

在当下的日本动画界,合理共用两种技术风格,才是大势所趋。

本篇要讨论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重中之重:那些应视为瑰宝的老辈动画师。

《EXODUS》的制作进入最终高潮处,木下监督决意在最终话,展现主角团混在一百多匹马中乘马奔逃的震撼场面,可实际到着手制作时才发现,武藏野本社中的画师大多年纪轻少,并没有可担此大任的人物。3D组工作繁重,亦无暇顾及。(杉江茂老先生被忽略。)

葵四处奔走,求助社外动画师,结果时逢放送季尾,画师几乎全体分身乏术。

武藏野一度走投无路,葵无奈之下竟然壮着胆子去求助大名鼎鼎的庵野光明!(捏他自日本著名动画导演庵野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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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动画大师庵野秀明,导演作品《EVA》在国际上具有极大影响力。

实际上庵野先生出场时间不过寥寥数分钟,但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导演不仅通过让庵野光明(剧中名)手舞足蹈地表现动画场景,向观众传达了庵野其人鬼马的真实性格与对动画的热情,也藉他之口,向葵表明了被忽略的杉江茂先生,其实是一名多么了不起的动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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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情深处,庵野手舞足蹈,心情高昂

我们的主角喵葵从未想到,杉江先生就是在她的初心动画《安第斯恰基》中创作了许多经典场面的人物。

杉江先生经验丰富,画工老练,带领本社全体动画师挑战“奔马”场景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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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动画表现精益求精的杉江先生和在一旁学习的安原绘麻、小笠原纶子

其实杉江先生的工位就在绘麻旁边,在绘麻遇到难题时,杉江先生多次想提点她,只是常被他人不经意的打断。到了本次事件,一直没什么戏份的杉江先生终于隆重登场,临危受命,出色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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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江先生久违地融入了大家中间,快乐地工作着。

事后杉江先生向葵表达了感谢,坦言自己这样的老一辈写实动画师,在如今的动画大环境下似乎很难再有用武之地了,虽然像个孤高匠人一样表现得对眼下业界很不屑,但其实暗地里也依旧怀揣着对动画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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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高潮处,主角团骑马冲出重围。

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先驱者们将漫画制成动画作品搬上荧幕起,时至今日已半个世纪之久,期间自然是涌现了许多优秀的动画师,只是到了现在,相较于黄金时代,眼下的业界确实不是那么鼎盛,甚至一度很有衰败之相,其原因有很多,但功力精湛的动画师不断减少却是当中很大的一个问题。

随着时代变化,萌系动画的市场逐步扩大,硬核写实动画虽然一样很受好评,但动画公司既然同样是以赚钱为最终目的,做萌系动画很显然要比做硬核动画省时省力得多。(而且似乎赚得更多?)

大环境的驱使让年轻一辈的动画师逐渐丧失了许多学习机会,很多老宅都常说,现在的动画不如以前好看了,诚然是事实。

我们在许多老番都可以看到精彩的机械特写、畅快的打斗,可不像现在,偶然在一部新番里看到了不错的画面表现,立刻呼朋唤友共观之,随即跑到论坛去大吹特吹一番,这个现象其实就很直观地体现了“业界不再像从前那般有充沛的优秀动画师”这一事实。一方面是优秀的大佬们渐渐隐退,二是时代(畸形的时代?)没有让老前辈们将本该自然而然传授下去的绘画技术成功延续。

该批评让时代变成如今这个崇尚“萌萌二次元”氛围的平成死宅们吗?把这些嘴里喊着“XX我老婆”的家伙都狠狠骂一顿就OK了吗?

绝不是这么简单,时代的变化绝不是仅靠观众就能带来如此大的变迁的。

不管怎样,现今的动画业界确实陷入了整体水平下降的泥潭,能否走出泥潭、能以怎样的姿态开辟未来,相信是许许多多从业者都在绞尽脑汁思考的问题。

本期笔者粗略介述了《SHIROBAKO》的前半部分故事,希望读者能借由本篇,多少感受到《SHIROBAKO》这部作品的迷人魅力,如果喜欢本篇,请关注笔者对《SHIROBAKO》下半部分的介述文章。

编撰 中禅寺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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