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番外)眉间误(上)
PS:私设有一点，不喜勿喷。
一——条——发——烧——的——分——割——线——
万圣阁江南分部。
正值初春时节，天气渐暖，哪怕是连万圣阁这般阴冷的地方也在春风的吹拂下而染上了几分春意。
林清辉被时不时掠过的春风吹的微微眯起眼，慵懒的趴在桌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窗外的几支开的正盛的杏花。
恰到好处的宁静。
林清辉这般想着。
突然一阵急冲冲的脚步打破了这片宁静，令林清辉不悦的直起身子，眸子里隐隐的有些杀意闪现，若一会进来的是个无名小卒，恐怕只会有进无出了。
进来的却是一脸不甘心的张全素。
林清辉这才收回杀意，慵懒的看了看张全素那狼狈的样子，“怎么回事？你在云梦的计划失败了么？”林清辉声音里含着些看热闹的意味。
“是又如何？”张全素拿着扇子的手紧了紧，他的指甲划在扇子上发出尖锐的声响，显出他极度的不甘与恼火。
“哎呀呀，你火气还挺大嘛。”林清辉轻笑两声，随后又问道“你这是碰上了谁？云梦里不是连叶澜都被你算计的动弹不得了么？莫不是那个观梦台的那个老女人出手了？”
“不是。”张全素咬牙切齿的道，“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云梦弟子。”张全素感到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似乎在提醒张全素并不是只有那个云梦的弟子打败了他，张全素捂住伤口又补充道“还有一个少林的和尚。”
“呦，现在这些门派里的新秀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你出马都不行呢。”林清辉意味不明的感叹道，“在这么下去，啧啧啧……”林清辉摇摇头，话也只是点到为止，并不多说。
“你是在责怪我办事不利，拖了万圣阁的后腿？”张全素听了林清辉的话后皱皱眉，显然十分不悦。
“心里有个数便是，万圣阁养不起废物。”林清辉挑挑眉，边说边扔给张全素一些伤药，“先把伤口处理了。”
“哼，别让我再遇见那个碧眼的云梦毛丫头，不然我非得把她炼了药不可!”张全素一边拿起那些药，一边恨恨的道。
“你说什么？”林清辉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半眯着的眼瞬间睁开，身上慵懒的气息也一扫而光，盯着张全素道。
“什么我说了什么？”张全素有些疑惑，看林清辉的意思，似乎是因为那个云梦里的毛丫头。“你是指那个云梦里的毛丫头？”张全素试探性的问道。
“她就是打败你的人？”林清辉也不点明也不否认，只是接着问道，“你可知她叫什么名字？”
“受辱之事休提。不过，至于她的名字……那个和尚倒是叫她青筠来着……”张全素一边恨恨的回忆着，一边对着林清辉道。
“哦？这样啊……”林清辉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还有事么？无事我就要走了。”张全素见林清辉陷入了沉思，觉得自己搁这里杵着也没什么意义，决定回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伤口收拾一下，转身迈步准备离开。
“且慢。”林清辉突然回神开口道。
“怎么？还有事？”张全素停住脚步，回头望向林清辉。
“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林清辉幽幽叹道。
“你怎么今天有这般闲情逸致？不忙你的仙药计划了？”张全素虽心有疑惑，但出于好奇与林清辉给他伤药的情分上，他还是坐在了林清辉一旁的椅子上，准备听林清辉开口。
“仙药那件事无所谓，武维扬那个废物左不过也是那样罢了。”林清辉冷冷哼了一声，显出几丝不屑。
“说起来，这仙药的方子，还是媚姨根据逍遥山庄的古方加以改造而得来的呢。”林清辉突然转换话题，令张全素有些反应不过来，“媚姨是？”
“当年咱们万圣阁里的制毒圣手，江湖人称‘毒夫人’的毒媚。”林清辉简短的解释道“那时你还没有加入万圣阁，自然不知。”
“哦？用毒？”张全素挑眉，表示对此十分感兴趣。“要不媚姨，你手里那些毒方子都是哪里来的。”林清辉冷冷一笑道，显出她对张全素的孤陋寡闻的不满。
“这些都是她写的？她哪里来的如此多的毒物药理知识？”张全素显得难以置信。“怎么？不信？”林清辉挑挑眉，旋即又道“若是你知道她来自哪个门派，想来你也就不会如此疑惑了罢。”
“莫不是……”话到这个份上，张全素就是再愚钝也不会不知道林清辉指的是哪个门派了。“云梦。”林清辉干脆的说出两个字。
“一个名门弟子，怎么会加入万圣阁？”张全素心中疑惑，直截了当的问。
“情之一字，何苦何苦呢。”林清辉摇摇头叹口气道，“为情所困，为爱所扰罢了。”
“那……”张全素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林清辉打断“让我给你讲讲刚才说给你讲的那个故事罢。”“好。”张全素应下。
那时，毒媚还不是毒媚，她叫青眉。
她是云梦里最有医药天赋的弟子，她甚至曾被那时的云梦掌门视为云梦掌门的下一任候选人。
可她偏偏却遇到了他，一个她这辈最后悔遇见，却也是最不后悔遇见的人。
十八年前。
云梦和少林两大门派约在华山比武。
由于五大门派比武规模庞大，举办起来颇费心力，所以五大门派掌门约定一年举办一次，每次两个门派对战，哪个门派出战则由抽签决定，而十八年前的那次，恰好抽到了少林和云梦。
由于几大门派除了每年一次的比武外鲜少在外人前展示自己门派的武功，所以每年一次的比武盛会就成了那些怀揣江湖大侠梦的少年们最向往的活动，而对于那些普通百姓来说，这也是个不可错过的活动，既可以观赏紧张刺激的高手过招，又可以打听到五大门派的秘闻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他们来说，为自己的生活添点乐趣，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少林云梦门派比武开始的那天，阳光刚刚撒在华山的雪山上时，比武场地就被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你听说了嘛，今天连云梦的那位被视为掌门之位继承人的弟子也来了。”看客甲对着看客乙小声道，语言里是掩不住的兴奋。看客乙也兴奋的道，“听说少林那边也是呢，据说少林把首席弟子都带过来了呢。”“是啊，是啊，哎哎哎，我听说还有……”看客丙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三个人说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一双碧色的眸子正在注视着他们。
眸子的主人手里紧紧的握着千铃灯，显得她紧张异常，听着随风传来的那几句八卦，她嘴里轻轻喃喃道“我真的可以打败对面那个少林首席弟子吗？”
突然一阵喧嚣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的口号是什么？”只见一个半大的小女孩正举着一面比她大不少上书“云梦必胜”的旗子大声的问着她对面的一群云梦弟子，“眉姐威武，眉姐必胜!”那群女孩子大声的回应道，惹来不少看客的注视。
“好了好了，小澜你们别闹了，我会努力的。”那个刚刚显得有些紧张的女子被她们这么一闹显得放松不少，走过去轻轻笑着制止了她们。
“好吧……”那个被唤作小澜的女孩儿撇撇嘴，把手里的旗子放下搁在一边，跑过去抱住那个女子道“青眉姐一定可以赢对吗？”
“这个嘛……”那个被唤作青眉的女子看着那个小女孩闪闪发亮的眸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吧，青眉姐姐一定可以打败那些和尚的。”另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打圆场道，同时把那个叫小澜的女孩儿拉到一边对着青眉道，“别捣乱了，比武就要开始啦，青眉姐要上场了。”
“耶？要开始了嘛？”小澜眨眨眼，赶紧跑到一边扛起大旗，对着那些女孩子们道:“快快快，准备啦!”“好!”那些女孩子们迅速散开，忙了起来。
“小澜这样的性子真是没办法啊，要是像小言你这般稳重就好了……”青眉见状摇摇头道，语气里带着几丝无奈。
“性子乃是天注定，不能强求的嘛。”那个被唤作小言的女孩老成的道，令青眉笑出声来“你呀，要是有些小澜的古灵精怪没准会更好呢。”青眉语气里带着对着两个小女孩儿满满的宠爱。
“好了，不打扰青眉姐准备了，我先去看看小澜。”那个叫小言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跑走了。青眉摇摇头，随后安下心来，开始准备一会儿的比武。
“怎么样？那青眉赢了还是输了？”张全素迫不及待的问道。“媚姨输了。”林清辉轻轻叹口气道，看着张全素显得有些失望的脸，补充解释道，“云梦毕竟是以救人治病为主，在武功修炼方面本就不如少林，输了自然是很正常的事。不过……”林清辉突然站起身，看着外面那湛蓝的天空，幽幽叹口气道“那时媚姨若是没有输，她还会在痛苦中过一辈子吗？”“何出此言？”张全素不解，问道。“不要着急，你且听我往下说。”林清辉坐回椅子上，再度开口说了起来。
就是那天，无尘与青眉，在会武场上相遇。
青眉终究是女子，且又是行医治病之人，并不擅长用武，且对面又是少林的首席弟子，青眉自然节节败退。
青眉虽节节败退，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青眉感到自己逐渐脱力，连手中的灯都已快握不住。
终于，青眉手中的千铃灯被对方挑落，青眉输了。
青眉看着台下失望的小师妹们，以及哭着跑走的小澜，青眉知道自己没有做好榜样，心里沮丧至极，青眉挤出人群，快速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坐在地上，双手环膝，想到刚刚那些看客对云梦和自己的评判，青眉的眼圈略略红了，泪珠滑出眼眶，滴落到她的衣襟上。
突然，一只手将被青眉遗忘在比武场上的千铃灯放到青眉身旁。
并着千铃灯一起递给青眉的，还有一方洁净的丝帕。
“女施主为何哭泣？可是贫僧下手重了，伤了施主？”
这句话，在青眉心头萦绕了她一生，青眉至死，也未曾忘却。
“没有……只是我输了，心有不甘罢了。”青眉摇摇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施主何须挂怀，令自己深陷烦恼？”那个声音平静异常，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令青眉渐渐平静下来。
青眉抬头看向那个刚刚将自己打败的人，认真的道谢道“谢谢你的开导。”无尘心里莫名生出几丝佩服，他让她在那么多人前输了，令她颜面不保，他原以为她会对自己大吼大叫，或者羞辱谩骂，却没想到她非但没有恼火，而是认认真真的对自己道谢，无尘连忙道，“贫僧愧不敢当。”
青眉摇摇头道:“为何不敢当呢？你帮我解开心结，难道我还不能对你道一声谢么？”青眉眸子里的真诚与倔强，令无尘莫名心里漏了两拍，无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语塞道“这……”青眉见无尘这般，轻笑出声:“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希望你不要介意。”青眉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又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在下云梦云青眉，叫我青眉就好。”无尘见青眉那眉眼弯弯的模样，知道她并未介怀，见她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于是也道:“在下少林无尘。”“你的名字可是取自‘心上本无尘，何处惹尘埃。’一句？”青眉眨眨眼，微笑着问。“是。”无尘点头道。“哈，猜对了呢，那既然咱们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以后就是朋友啦。”青眉看到无尘点头，轻轻拍了拍手，高兴的笑道。
“那么，以后就多指教啦，嗯……我叫你无尘就显得我太客气啦，一点朋友的味道都没有，那么我叫你阿尘吧，你叫我小眉就好。”青眉伸出手，微笑着看向无尘，同时有些自来熟的对着无尘道。“……好。”无尘看着青眉伸过来的手，因那些佛门戒律以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东西犹豫了片刻后，看着青眉那溢满笑意的碧色眸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让他无视掉了那些自己从小就听了无数遍的告诫，他伸出手去，握住了青眉的手道“那，以后请多指教了，小眉。”无尘不知何时的被青眉的自来熟感染，不知不觉将青眉直接称呼为了“小眉”……
无形之间，他们两个的距离被拉近了。
“听起来有些一见钟情的味道啊……要不然谁会一见面就把自己对对方的称呼改的那么亲密啊。”张全素听到这里，不禁感叹道。“所见略同。”林清辉点点头，表示赞同张全素的想法，端起桌上的茶，轻轻饮了一口道:“一见钟情易，表明心迹难，说起来，表白心意那事，估计还得谢谢当年的那个还是个小丫头的叶澜呢。”“此话怎讲？”张全素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林清辉继续下去。“这个嘛……”林清辉眨眨眼，接着讲了下去。
小叶澜最近很不满。
为什么自从门派比武后，青眉姐老是往抢着去做有关可以去少林的课业啊？因为这个，青眉姐好久都没有陪她玩过了。
除此之外，那个老是来云梦以做任务为由头找青眉姐的和尚又是谁啊？等等，今天他怎么又来了啊？
小叶澜眯着眼睛，看着那个朝青眉师姐所在的微澜居方向走去的和尚，心里突生一计。“要不整整他吧，嘻嘻……”
一会儿后，说干就干的小叶澜摆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拿着一根鱼竿出现在了微澜居入口，看见走过来的无尘，摆手喊道:“大哥哥大哥哥，这边！这边！”无尘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一边费力的拉着鱼竿一边焦急的呼喊着他，无尘以为是鱼儿上了钩，这小女孩拉不动，正巧自己路过而寻求自己的帮助，无尘赶忙过去帮忙，“小妹妹，叫我过来，可是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嗯，这竿似乎卡在什么地方了，怎么也拉不上来，大哥哥你可以帮我看看吗？”小叶澜一边在内心里欢呼无尘上钩了，一边接着扮演着人畜无害的可怜小女孩。
“好，我看看。”无尘不知是计，答应下来，走到水边查看，却发现鱼钩正在水里漂着，无尘心下疑惑，刚要回头询问小叶澜怎么回事，却被小叶澜趁着不备一个脚底绊扫进了水里。
“啊哈，中计啦!”小叶澜一边窃笑着，一边准备开溜，结果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什么东西。“哎呦，什么东西!好痛!”小叶澜抬头一看，发现是一脸怒气的青眉。“哎……青眉姐好啊……”小叶澜心知坏事，一边讪笑着一边后退准备开溜。“三十六计走为……”小叶澜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青眉一把揪住后衣领“闯了祸还要跑？”
原来，是青眉算着无尘快到了，准备出来迎接无尘，结果好巧不巧遇见了小叶澜自导自演的这一出闹剧，将青眉险些气的背过气去，见小叶澜这一副不知悔过还要跑的样子，怒火更甚。“我真是平日太惯着你了，居然让你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小叶澜一边挣扎着要将后衣领从青眉手里抽出，看见从未凶过自己的青眉对自己如此，大哭道，“要不是他老是来找青眉姐你，青眉姐你为什么都不陪我玩了？呜呜呜哇!”小叶澜心里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凶，把青眉哭的有些心软了，青眉一时安慰也不是，罚也不是。
“小眉，罢了，她也是跟我闹着玩儿罢了。”不知何时从水里爬上来的无尘走过来，轻轻拍了拍青眉的肩，摇摇头道。
“阿尘，这……”青眉的眉头舒开又皱起，显然是陷入了两难。
“算了罢，我没事，她还小，还不明白一些事……阿嚏！”无尘一边劝着青眉，一边打着喷嚏，显然是受了风寒。
“你怎么会没事？”听见无尘打喷嚏，青眉赶忙松开小叶澜，走到无尘面前，指尖轻触无尘的额头，烫的吓人，青眉赶忙招来几个弟子去打扫房间，备下热水和药品，将无尘扶进屋里休息。
虽说别的都有，只是衣物让青眉犯了难，云梦都是些女子的衣物，从哪里去找些合适的男子衣物呢，总不能让无尘如此带下去不是？青眉想了想，去库房里找了几件当年云梦与少林比武时，一些少林僧人忘记带走的衣物，然后拿着剪刀和针线包去了无尘屋里，因为无尘衣服在跌入池里时全部湿透了，而无尘也未带衣物来云梦，只得暂时赤着上身，将衣物搁在火炉边烤着。
青眉进屋时看见的便是赤着上身，下身盖着被子坐在榻上，望着窗外的无尘。青眉长这么大也未见过男子这般样，青眉一瞬间羞红了脸，“啊，打扰了……”却冷不防撞到了屏风上，惹得青眉眼前金星直冒，无尘注意到动静，迅速回神，见抱着几件少林衣物的青眉正背对他揉着撞疼的额头，无尘见青眉的脸颊红的过分，心下也猜到了几分，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先问青眉道，“小眉撞疼了吗？”“没，没有没有。”青眉下意识转头看向无尘回答道，但却再度看见了无尘那没有一丝赘肉的上身，忙转过头去，却又冷不防碰在屏风上，不禁闷哼出声“哎呦，疼疼疼。”无尘见青眉这般样子，不禁失笑“小心些。”
“嗯……”青眉暗自恼火自己这副蠢笨样子，一边埋怨小叶澜这次可给自己捅了个大篓子。
“小眉来找我是为了？”许是为了打破尴尬，无尘开口询问道。
“啊，对对对，瞧我这记性。”青眉似乎找到了缓解尴尬的救命稻草般，抱着衣服走到无尘面前青眉，竭力无视无尘那精壮的上身，青眉告诉自己把无尘看为一颗大白菜就好，我只是帮白菜改一下衣服……
“你这是？”无尘看着那些衣服，似乎猜到了般。“我来是给白菜……啊，不是，给你改几件合适的衣服。”青眉差点把自己想的东西说出来，吓了她一跳。
“这样啊……”无尘自然没有漏听掉“白菜”二字，自知青眉心里想的是什么，又瞧见见青眉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就麻烦你了，小眉。”
“啊，好。”青眉走上前，将布尺比在无尘的肩上，认真的比量起来。
青眉指尖冰凉，而无尘余烧未退，身子依旧还有些发烫，这一冰一热，弄得二人的耳尖莫名红了不少 。之后，青眉记下尺数，就在无尘屋里改了起来。
外面已是上灯时分，屋内烛火明亮，青眉在灯下一针一线认真的缝改着，无尘则坐在榻边，翻着一本云梦里为信佛客人准备的佛经，轻声吟诵着，一时间，屋里只有针线游走的声音和无尘那清澄的诵经声，莫名的令人安心。
这场景，真像一对平凡的尘世夫妻的平凡日子啊……
青眉心里莫名闪过这样的想法。
巧的是，无尘也这般想着，也说了出来。“小眉，你不觉得，咱们两个这样，像那些平凡的夫妻的日常日子吗？”
“无尘你？!”青眉听见无尘这般说，有些猝不及防，更没料到的是，无尘突然从她背后抱住了她。“本来这次就是来找你问一个问题的，没想到却碰见了那个小姑娘，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什么，什么问题？”青眉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属于无尘的温度，青眉再是蠢笨，也不会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你可愿和我过今晚般的生活过一辈子呢，眉儿……”无尘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令青眉飘飘渺渺的听不清楚。
“阿尘，我愿。”但青眉听见自己这般说，同时她感觉到自己转过身去，抱住了无尘。
“眉儿，太好了……”无尘听见了青眉回复了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心里一片温柔，看到青眉转过身轻轻拥住自己，无尘旋即紧紧拥住青眉，轻轻吻上青眉那柔软的唇。
那晚之后，小叶澜更郁闷了，以前青眉姐好歹还会来陪自己玩，现在倒好，天天以陪伴病人为由，和那个秃驴待在一起，自己怕是已经被青眉姐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真是自作自受了……
“哈哈，想不到那那叶澜小时候还干过这般蠢事。”张全素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林清辉道。“媚姨给我讲的时候，我跟你反应一样，不过，媚姨给我再往下讲的时候，我就笑不出来了。”林清辉并未笑，反而连刚刚含在嘴角的那么浅笑也消失了，显出几丝悲凉的意味。“怎么？”张全素见林清辉这反应，开口询问道。“呵，若是没有遇见咱们阁主，她应该会很幸福。”林清辉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令张全素更加迷惑“咱们阁主？”“嗯。”林清辉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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