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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寄余生1

沧海寄余生1

德云社

沧海寄余生1

原创作品,脑残粉请勿碰瓷,

如有雷同,纯属是特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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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骂由人

宛朝末年,国主驾崩。皇叔摄政,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群雄四起,烽火连天。

孟一粟深受其害。

自诩诈骗排行榜第一高手的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沦落到被其他骗子搭救。

“我不是骗子。”周沧海奶声奶气的陈述。

孟一粟紧了紧斜挎在肩膀上的包袱,并没有理会他的反驳:“我叫孟一粟,你呢,小骗子?”

“周沧海。不是骗子。”周沧海皱眉,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搓了搓长衫的袖口。

“看你这打扮,是个富家公子吧?你有十六吗?怎么,家道中落,不得已才靠算卦骗钱为生?”孟一粟跟着周沧海,快步往南城门走。

“我不是骗子。我没有骗他。”周沧海站定,侧过身微微抬头看向孟一粟,“他今晚真的有血光之灾。”

孟一粟看着小孩儿执拗的眼神,丹凤眼里满是倔强。不由软下心来,吹了个简短的口哨,拨弄了一下垂到额前的发丝,僵硬的转换了话题:“我没地儿去了。你家晚饭吃什么?”

周沧海静静的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半盏茶过去,当脸皮厚如陈年锅底的孟一粟都开始觉得尴尬,他才缓缓开口:“你要是跟我回去,可就不能离开了。”

孟一粟感到有些奇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凭着泼皮无赖的惯性儿,轻佻回应道:“嗨!哥哥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难不成你们家是人肉包子铺吗?有什么好怕的,只要是你不赶我走,我就敢在你家住一辈子。”

孟一粟心想,论起“不要脸”这三个字,普天下怕是难有人与他棋逢对手,加之山间破庙睡过,林中枯木栖过,市井混迹十载,什么亏都能让他占成便宜,因此毫无顾忌。

万万没想到,梗着脖子跟着周沧海刚出了城门,他就心里一凉。

乾镇的老百姓都知道,城外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十里外驻扎着一支以著名和尚福德为首的起义军;往南走的山头上有个劫富济贫但是自家兄弟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青龙寨”;东头半山腰的道观最近全员闭关,不知道是不是准备谋反,毕竟连和尚都出手了;城主从隔壁镇子调遣来的援兵就在路上,说不好今晚就到……

孟一粟忽然感觉,这个穿着黑色锦袍的冷面小孩儿非比寻常。但是嘴比骨头还硬的他愣是默默的继续跟着周沧海赶路,为了撑住面子,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看他的打扮,不像是个打打杀杀的穷山贼,身上没有烟火味,也不是道士,莫不是官府家的小公子?也没听过谁家小公子会给人算卦的。哎呀不想了,只要不是起义军,那就什么都好说。

“……”直到进了起义军的大营,孟一粟才真正明白,周沧海为什么说那句话。

说是营地,其实就是在平原开阔地带,找了个近水的地方,搭起了几个棚子,大部分起义军还都睡在野地。棚子建得异常粗陋,大和尚福德与几个戴着文士方巾的人正在说话,他声如洪钟,哈哈一笑,棚顶的茅草就滑落下来几根。

一个握着野鸡尾巴扇的胖文士看见他二人走近,半文不白的拽起来:“呜呼呀,可是沧海贤弟回来辽!”

“……”周沧海本就向下的嘴角抿得更紧,右手用力搓了一下袖口,唤道:“大壮哥。”

文士嘴角隐隐抽动一下。旁边另一个瘦骨嶙峋戴着一只西洋眼镜的文士发现了孟一粟,酸溜溜的问道:“沧海贤弟,但不知这位风度翩翩潇洒倜傥的小友是何许人也啊!”

“……”周沧海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孟一粟,“他是孟一粟。一个江湖骗子,流氓,无赖。”

孟一粟咬着舌头,正在想找个什么托辞偷溜,听见这句话灵感乍现,假模假式的抬起手拱了拱:“在下误入贵宝地,实属无心。今日得见即是有缘,但某在江湖浪荡多年,早已习惯漂泊无根。此时天色已晚,就不叨扰了,后会有期!”说罢撩起袍子就要遁走。

周沧海抬头看了一眼正晌午的日头,身形未动,一伸手揪住了他的后颈皮,孟一粟疼得龇牙咧嘴,手舞足蹈一番后迅速蔫吧下来。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周沧海幽幽道。

“苍天呐!我孟一粟是倒了八辈子的罗圈血霉才遇到你这么个臭不要脸的小冤家啊!我是刨了你家祖坟还是挖了你家菜窖,偷了你的媳妇儿还是睡了你的干娘啊!你丧尽天良阴谋绑架,难不成还想逼良为娼吗?……”

“……”周沧海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哭天抢地的孟一粟,提高了音量:“他是孟一粟。一个江湖骗子,流氓,无赖……泼妇。”

福德摸了摸光头,一拍用来当桌子的木头箱子,震落了草棚上半数茅草。

“哇呀呀!”和尚没说话,旁边的麻子脸沙弥突然叫起板来。

“我的妈呀,芝麻你嚎什么呢,吓我一跳!”眼镜文士翻了个白眼,一直捏在手里的白色帕子抽在沙弥肩膀上,“这位孟小兄弟,既然你诚心投奔咱们‘义字当先兄弟同心天下无敌必胜克敌起义军’,我谨代表咱们义军的中层领导欢迎你的到来!”

“还不谢谢大春儿哥?”周沧海揪住孟一粟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孟一粟不明白还没有自己高的周沧海哪里来的力气,颤颤巍巍不自觉的抖落着撒泼时沾染的满身尘土。

欲哭无泪,无话可说。

“哈哈哈!”福德朗声大笑,“咱们正义之师的队伍又扩大了!今晚庆祝一下,芝麻!”麻脸沙弥抹了抹鼻涕,低声答应。

“加餐,今晚加餐!每个人吃两个烤土豆!”

“启禀大帅,若是每人两个烤土豆,怕是粮草不够矣!”大壮摇着羽扇道。

“那就一个半!”福德皱眉,抬起双手搓了搓脸,“瞧这孩子眉清目秀,必是沾花惹草的高手,来日必是大有用处。”

“然也,然也。人才啊人才!”大壮扇子拍胸附和。

“沧海,带这位小兄弟去洗洗脸吧,你看他鼻涕都要流进嘴里了。”一直没说话的歪肩膀老文士开口道。

“是。”对于其他人并不怎么理睬的周沧海似乎非常尊敬这位老先生,手指微微用力,半拖着孟一粟走向水边。

“你那破扇子离我远点儿,怎么都俩月了还掉毛呢?”走出去十几步,孟一粟还能听见福德的抱怨。

洗干净脸,抖落了尘土,心知逃跑无望的孟一粟坐在河边的柳树下,摆弄着狗尾巴草,缓缓开口:“我小时候并不叫‘一粟’,我娘说,生我前一天,我爹做了一宿的怪梦,本来想叫我‘一宿’的。我娘抽了我爹两个嘴巴,拿六个鸡蛋请村里的私塾先生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没上过学,却也在窗根下听过先生讲‘沧海一粟’,沧海和一粟是连着的。周沧海,我不走了,说不定,咱俩前世有缘,谁欠了谁的,这辈子才又遇见了。”

“孟一粟,”周沧海沉默许久之后说道,“你现在靠着的这棵树,是义军的茅厕。”

“……”

“……”

“周沧海!你这么对我你都丧良心!”

星盘轮转,山河变色;

一粟沧海,余生难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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