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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无题

(四九)无题

叔侄关系,he小短篇,一发完

脑洞来源于图,叔侄颜值太美味了,不磕真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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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还没回来。

她将高跟鞋随手丢在地上,光着脚踩在暗红色的橡木地板上,若是他在家,免不了受他一顿数落,然后将她横抱起带到沙发上。

每次她都不忘环抱着他修长的脖颈,蜻蜓点水般顺势轻轻吻他的唇,起身,晃荡着两只白皙的脚,等他拿来拖鞋蹲身为她穿好。

这样的游戏他和她却屡屡不厌。

魔都的气候越叫人捉摸不透了,她的头有些疼,便直径进了屋,缩在一床雪白的绒被里。

今天她那间化妆间的供暖出了些问题,她抬起纤细的手,中指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反正秀也要开始了,她索性便没有叫人过来修。

早上出门前,她明明目光扫过衣架上那件崭新的黑色英伦大衣,却想到定又是那人的手笔,赌气似的蹬上鞋便出了门,下到了停车场才知道后悔。

躺在床上,她又想起那天早上与他的争吵,却也并不算是争吵,每次只是她一个人在闹,他都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看着她。

她甚至快忘了与他生气的原因,似乎是他提醒她说她爸生日快到了要她回去看看,她却疯了一样,将手边杂志社刚寄来的厚厚一组胶片写真狠狠砸向坐在沙发上的他。

她却没注意到,她习惯用来拆快递的锋利小刀也夹在其中,一瞬间狠狠划过了他的眼睑,血顺着他的右眼便流了下来,一时间也令她不知所措。

他却只是抬手扫过右脸,垂眸看了眼手上的暗红,然后便起身出了门,等她回过神来,追出门去,却只能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下到了F-1。

那天他很晚才回来,右眼上还覆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她很想问他怎样了,却无论怎样怎么都拉不下面子,开不了口。

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贴着的那些歪七扭八的医用胶带,心里竟还暗戳戳的想,真丑。

像他那样的完美主义,竟也顶着这样一张脸在公司工作了一整天,却想到他公司财务总监那个老妖精,今天一定也踩着一双细长跟的高跟鞋,去他办公室递送材料,顺道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见他这副鬼样子会不会再懒得纠缠他。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窝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对,下周就是她爸的生日,想起她爸,她的头更疼了,像是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啃食她的脑子,她像一只猫,将整个人都蜷在被子里,想要停止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却身不由己。

她想起了家里刚知道他与她在一起那时,她爸差一点没打断她的腿,她爸确实也这么干了。

拿着小姑送给他的昂贵高尔夫球杆,狠狠挥向她,吓得她紧闭双眼,准备迎接一阵剧痛。

却在一瞬间感觉自己被人拥入怀中挡在了她与她爸之间,那一记挥杆下来却是实打实的力道,更何况她爸打小就学的跆拳道,这些年也没荒废,她深切感受到对面的人身体猛的一颤,她睁开眼睛便见是他,他紧皱着眉头,嘴唇疼的都已经发白。

好在这时她小姑及时赶了回来,推开了他们和她爸,不然,她甚至觉得他们爬也爬不出那间屋子,那天小姑为他们叫来了120,将他送上救护车,他的腿被她爸一记打得骨折。

便是打那天起,她再也没与她爸联系过,她妈倒是在之后经常背着她爸给她打来电话,还悄悄托她小姑给她送钱来接济他们。

刚开始那几年确实不好过,她还在上大学,他也刚刚开始创业,她爸一气之下撤了股,令他的事业举步维艰。

那时的他忙的天昏地暗,甚至还要拖着一条伤腿,与人薪酬到深夜,经常一到家便吐的天昏地暗。

也是那两年熬坏了他的身体,即便是现在,每到下雨天,源自腿伤的阵痛也能将他疼的面色发白,他的肠胃也不好,身上常年备着药。

那几年,她也迅速的长大,她或许并不能为他分担忧虑,却也学着为他洗手作羹汤,那些日子里,每每深夜,他都是靠着她那一碗温糯养胃的粥,在电脑前挑灯夜战。

后来,还是一个海外投资人慧眼识珠,一眼看中了他手中的项目,一投便是一个亿,使他的事业愈做愈大,她走出了象牙塔,遂着自己心愿做了一名模特。

(二)

事业蒸蒸日上,他和她的感情却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家庭,纲伦,像是无尽的深渊,横亘在他与她之间。偶尔,他也会提出回家看看,每每这时,她却总是无理取闹,最后使得他们不欢而散。

这些年她从来都与他共枕而眠,却从未发生过男女间的情事,即使有时,她挂着刚从秀场回来的浓艳装扮,刻意挑逗他,他也只是将她禁锢在怀里,即便满面的脂粉蹭花了他刚刚换上的THOM BROWNE白衬衣,也不曾做什么。

这个行业,同行之间难免生出些爱慕,有时,秀结束后,她看到那些热切拥吻的男男女女,也不免有些失落,他与她从未如此胆大妄为,就连工作结束,他也只是坐在秀场外的车里,和司机老陈一同等待着她。

其实她明白,他并非对她冷淡,他心里只是过不去血缘的鸿沟,可日积月累,那难以言说的矛盾愈积愈多,从前的她只是闹闹小脾气,他也愿耐心的哄她。

后来她越来越不可理喻,推掉桌面上的所有东西,甚至用东西砸他,上次她丢过去的玻璃雕塑刚巧重重砸到他腿上,他一时没站稳,猛的跪倒在地,吓坏了前一秒还在气头上的她,他颤抖着身体,疼的说不出话来,她快步跑过来。

见他如此,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瘫坐在他身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半晌,她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恰似年少时,她做错了事,被父亲责骂,将自己关在房里哭的昏天黑地,他却缓缓打开房门,将她抱在怀中安慰她一般。

她就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漂一般,将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间,紧贴着他的胸膛,呜咽着说自己再也不会这般任性,再也不会让他受伤,可这次她还是让他受伤了。

在头疼与回忆中,她双手抱着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何时,她听到门口转动钥匙的声音,她知道是他回来了,她想拿起手机看看几点了,无论怎样却睁不开眼,脑中的潜意识告诉她,她很冷,头疼的仿佛要炸开一般,她轻哼了一声,却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额头,然后便是打电话的声音,片刻之后,她似是被人掀开被窝打横抱起,空气中的微凉让她有些不自在,一只手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另一只手胡乱的摇晃,似乎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小九,松手”,她隐约听到一个人对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嗓音却让意识模糊她很安心,她缓缓松开手,也不再闹腾,随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再醒来时,一睁眼便是头上的挂水和雪白的天花板,她微微侧过头,便看见他趴在她床边睡着,她望向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他已经守了她一夜。

他原本身量就很高,这样蜷缩着睡在床边一定难受的紧,他身上还是昨天挂在衣架上的那件Brioni西装外套,这样匆忙,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换,她轻轻挪动身体靠近他,却闻到他身上呛鼻的烟酒味。

回家前他一定又出去应酬了,他眼上的伤还没好,这几天生着气也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想到这里,她突然开始心虚起来。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他抬头睁开了眼,她忙回过神,听他问道,“还有不舒服嘛”,“没有……”,却在眼神飘向他的瞬间,注意到他右眼纱布上渗着丝丝暗红。

“你的眼睛”,听她这样说,他愣了愣,转头看向了身旁墙壁上贴着的那面全身镜,“没关系,已经好了,可能是不小心牵扯到了”,他转过头对她勾了勾嘴角。

“饿了吗,我去买早餐回来”,说完他便起身要走,“白真……”,她毫无底气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停下脚步,“四叔!”,他身子一滞,却并未回头,“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便像逃离一般快步夺门而去。

病房里只留了她一个人,她将腿蜷缩起来紧紧抱住了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她却不知道,门外他从未离开,他蹲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在公司,他从未有过这般狼狈,他们眼中的白总冷咧孤傲,不近人情。

可她不同,那句四叔,就像一根针,直直插在他心里,她总是知道,怎样伤他最深。

整理好心绪,他扶着门外的坐椅将将站起身来,给老陈打电话,“买两份早点送到医院”,半晌,却改变主意说道,“一份就好”。

等他再回来,手里拎着一份早点,眼睛上的纱布也已经换好,他弓身扶她坐起来,又在她身后放了几个软垫。

他打开包装,清粥的香气便在这狭小的病房内四溢开来,她的一只手还在输液,他便拿起勺子喂到她嘴边,“你吃了吗”,她一边嚼着着软糯的粥,一边问他,心里却悄悄嘀咕,这粥分明没有她做的那般香甜可口。

“我刚刚吃过了”,他勾起嘴角微笑着答道,却未曾注意,自己右手食指微微紧绷了一下,他说谎时惯会如此。

(三)

她再没说什么,伸手抢过他手中的勺子,如同自虐一般大口大口的向嘴里塞,然后狠狠的呛咳起来,他赶忙起身为她倒了杯温水,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她在他颈间呜咽着如同小兽一般,用攥紧拳头狠狠敲打他的背,“为什么”,她带着些许呛咳,楚楚可怜地问他。

他就这样由着她,等她不再闹了,他将她向怀中拢了拢,轻拍她的背,低下头轻声在她耳边呢喃,“小九,不哭了,我们回家”。

说完,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呢”,然后便叫来护士拔掉了吊水,又为她穿好外套,他将她轻轻抱起,带出病房。

早上医院的电梯十分拥挤,她的双臂紧紧环着他的修长的脖颈,侧头紧紧贴在他怀里,完全在意他人的目光,这竟是他与她为数不多的放肆。

他的眼睛还不方便,老陈将他们载回了家,他将她小心翼翼地平躺在床上,又来被子为她掖好被角。

却在他转身去拿空调遥控器的霎那,她拉住了他西装的衣角,他转过头,听她说道,“可不可以陪陪我”。

她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就这样眼含泪光的望着他,一时竟他滞住了呼吸,“好”,说完便脱掉外套,坐在她床边,抬手为她敛了敛垂在脸颊的碎发。

“你也休息一会儿”,她抬起被角示意他进来,“不用”,他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她却执意拉着他的手,他无奈的笑了笑,轻轻躺在了她身旁。

她就这样静静看着他,抬手抚向他的眼,“还疼吗”她轻轻摩挲着纱布,生怕弄疼了他,“不疼”,下一秒,她却执拗的伸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

她闭着眼在他的胸膛轻轻地一遍又一遍与他说着,“对不起”,他将手放在她的脑后,摩挲着她的发丝。

半晌,他低头对她说,“我们去旅行吧”,她惊讶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他转身自床头柜子的抽屉里抽出两张机票,“没有回程,我们都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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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仰头轻吻他的唇,这次,他却紧紧按着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将她吻的意乱情迷方才缓缓放开她。

那夜他如往常一样环抱着她入睡,这几日从未有过如此安心的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他同她一起长大,却与她毫无血缘。

6岁她跟在他身后操着一口稚嫩的嗓音说长大要做他的新娘。

18岁她亭亭玉立,穿着他送给她长裙在他面前,像一只飞舞的彩蝶,高兴的转了一圈又一圈。

23岁假面舞会,她一眼认出黑金面具后的他,一支舞结束,她踮脚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然后害羞的跑开了。

30岁而立之年,他与她早已事业有成,一向稳重的他却在飞往布里斯班的航班上,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的跟她求婚,还因为气流的颠簸,险些丢掉了求婚戒指,她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答了那句I do。婚礼当夜,他在海滨别墅里,缓缓褪下她雪白的长裙,轻轻在她耳畔对她说可能有点疼,而后便一把将她推到,一下接一下地冲撞着她的身体,听她在他身下满面潮红地唤着他的名字。

40岁他与她已经有了共同的幸福的家庭,还有一个8岁的儿子,他搂着她的肩与他一同出席公司年会,身旁皆是羡慕的目光,她也像是炫耀一般,偏头靠在他肩膀上,他又怎会不懂她那点小心思,将她的肩膀搂得俞发紧了。

50岁,儿子悄悄告诉他,他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他毫不犹豫的鼓动儿子喜欢就去追逐。

60岁,他与她的人生中迎来了又一个新的生命,他拿着玩具小心的逗弄着抱在她怀中的小小糯米团,抬眸偷瞄她怀抱孙女的笑颜,岁月在她眼角留下印记,他却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那个18岁在他面前绽放笑颜的她。

70岁,他与她已没有了年少时的风花雪夜,他却仍爱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她趴在他的肩膀,轻哼着他最爱的那支歌。

岁月静好,他便与她这样安然度过一生。

他自梦中醒来,却未睁开眼,将怀中的她搂得俞发紧,“Seni seviyorum”,他在她耳边轻声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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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i seviyorum——土耳其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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