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三节 受难（六）第三种死因
17第三节 受难（六）第三种死因
14 第三节：受难（三）四起的谣言，死因也众说纷纭
15 第三节：受难（四）偷听到的消息……
16 第三节：受难（五）米迦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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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茧之锤》
第一幕：墨格斯堡的暴雨
第三节：受难（六）
9月5日，星期四，阵雨
本篇字数：2900
“安东尼奥、米夏埃尔。你们俩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重新读十年级吗？”多米尼克老师敲着黑板，非常不客气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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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下了历史课后，米迦如约将安东尼奥带到了城堡三层，十一年级的教室都在这里。米迦并没有让安东尼奥跟他一起去十一年级A班的教室，而是让安东尼奥去小卖部排队买零食，待会带着艾力阿斯来找他。
安东尼奥听从米迦的安排，乖乖站到了队尾，他偷偷瞥向一边十一年级A班的教室，只见米迦驾轻就熟地就站在门口跟高年级的学生聊了起来。果然让米迦做这件事是对的，如果他没有留级的话，现在也是十一年级A班的一员了，他跟高年级的人，反而比跟自己班的人更熟。
“……米迦？你今天竟然来上课了。”安东尼奥看见一个高个子戴眼镜的女生跟米迦说。
“偶尔也要来上上嘛。”米迦嬉笑道，“艾力阿斯呢？”
“艾力阿斯！米迦找你。”高个子的女生对着班里喊道。
不一会儿，艾力阿斯出来了，他个子比艾森巴赫警官还要高，出班门的时候不得不将头低下来。
米迦带着艾力阿斯来到小卖部跟前，正好要排到安东尼奥了，米迦便拜托他买了三个人的食物。而后三人一起来到了位于城堡四层的露台，这里风景很好，可以看到主城堡五层的外墙建筑和旁边的高塔，还能鸟瞰森林的层层叠嶂。此时雨已经停了，但由于到处都湿漉漉的，所以露台上一个人也没有。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哪里都找不到人。”艾力阿斯问米迦。
“在屋里睡了一整天。”米迦说，“太难受了，我再也不熬夜了，还要跟凯普特斗嘴，真的烦。”
“你这样下去会再留一年级的。”艾力阿斯说。
“留就留呗，你在乎我干嘛。”米迦将一袋巧克力豆倒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
安东尼奥觉得这两个人关系很好，他夹在中间有点尴尬得插不上话。
米迦将嘴里的巧克力吞下肚，又打开一罐可乐，想起了正事，对米迦说：“安东尼奥有事找你。”
“安东尼奥？”艾力阿斯不禁皱起眉头，“你就是安东尼奥？听说你昨天在食堂因为玛希跟十年级的人起了争执。”
“对。”安东尼奥承认，紧接着又说，“我有证据证明玛希不是自杀的。”
安东尼奥说完这话，米迦和艾力阿斯都停下了嘴上的动作，齐刷刷地望着他。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艾力阿斯严肃地说，“你是在指控学校的教师生里藏着一名杀人犯吗？”
“如果你说凶手是昨天跟你起了冲突的安娜贝尔或艾米丽我可是不会信的。”米迦则眯起眼睛，以一贯的轻浮态度调侃道。
“我不能证明玛希是被人谋杀的，我只能证明她不是自杀的。”
“什么？这有什么区别？”米迦问。
“当然有区别。”艾力阿斯若有所思地说，“除了自杀和他杀外，也有可能是意外死亡，只不过，我实在难以想象什么样的意外才能让人以那样的方式缢死。”
“喂，她不会真的被恶灵附身了吧。”米迦说，“我课间听到好几个人这么说了，听说她被吊死在教堂的门框上，脑袋和背后的耶稣受难像弯成同一个角度。”
艾力阿斯对米迦的话嗤之以鼻：“玛希是被人类杀死的，不管这个人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再者说，就算她真的被恶灵附身了，按照电影里的逻辑，被附身者也没有办法进入教堂啊。”
“所以说，玛希凭一己之力跟身体内的恶灵作斗争，但恶灵实在太强大了，玛希不得不牺牲自己，将恶灵拖至学校里唯一的圣所，并在那里和它同归于尽。”米迦打了一个嗝，“这样听起来不是挺合理的吗？”
“听着，玛希昨天晚上曾经来我的房间借宿。”安东尼奥打断另外两人没有意义的争论，“她脖子上挂的钥匙，是我房间的钥匙。”
“你骗人的吧？——妈的，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艾力阿斯瞪大眼睛，抓住安东尼奥的肩膀问。
“告诉你不就相当于告诉警察了吗？”米迦冷哼了一声说。
“我暂且不想告诉警察。”安东尼奥坦言道，“我感觉非常不好，似乎有个地方的逻辑总也对不上。”
“你觉得玛希是被人谋杀的吗？”艾力阿斯松开安东尼奥，一脸凝重地问。
“不，不太一样。”安东尼奥皱起眉头说，“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种意外的可能，虽然你说难以想象怎样的意外才能让人以那样的方式死亡。但是，如果意外发生的现场有其他人在场又怎样？”
“你是说有人放任玛希的自杀？”
“不对，是某种更恶劣的行为。”安东尼奥说，“玛希在学校里似乎受人排挤，有些人一直在对她进行恶作剧。如果说这些人谋划了一场邪恶的恶作剧，本来只是想捉弄玛希，却不小心害死了她呢？”
“那不就是谋杀嘛。”米迦评价说。
“不，这跟传统意义上的谋杀还是有区别。”艾力阿斯说。
“只是一种假设，也可能是其它意外。”安东尼奥也补充道。
“我明白了，所以比起直接告诉警察，把事情搞大，让这些人警惕起来，联手制造不在场证明，你想先找个靠谱的人先商量下。”艾力阿斯点头肯定道，“但是为什么找到我？”
安东尼奥刚想说话，就看见米迦拼命在给他使眼色，似乎是希望他能保密上午在男厕所偷听艾力阿斯和艾森巴赫警官谈话的事。
“听说你是警官的弟弟。”安东尼奥说。
“好吧，我知道了。”艾力阿斯说，“但是上午就收警了，我哥并没有告诉我太多细节，学校里没有信号，等到四点Wi-Fi开放之后我可以再联系他或其他熟人。”
安东尼奥点点头：“我们晚上再见吗？”
“嗯。”艾力阿斯看了眼时间说，“我得回去上课了，咱们六点在花园见吧。”
艾力阿斯离开之后，米迦露出一个坏笑，对安东尼奥说：“真没想到，玛希在死前还是把自己的贞操送了出去，而那个人竟然是你。”
“她只是单纯地来借宿而已。”安东尼奥说。
“哈哈，我信了。”米迦打了个哈切，“我要回教室了，别忘了你答应把英语作业借我抄的事。”
“你的手怎么了？”安东尼奥问。在米迦吃零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手上戴着一副薄薄的露指针织手套，由于手套的颜色跟他的肤色十分相近，所以很难注意到。
“哦，这个啊。”米迦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我很小的时候拿手去捧一锅刚烧开的热水，是西西里乡下野炊时用的一种金属老锅，所以在手心上烙下了很难看的伤疤。”
“你是意大利人？”
“对。”米迦说，“我在罗马长到十一岁。”
“那为什么来这儿？”
“我爸妈离婚之后我被带去慕尼黑住了一阵子，然后是斯图加特和法兰克福。”米迦解释道，“结果我在法兰的学校里贴邮票被人举报了。真是的，我又没拽着别人，就自己玩一玩，但学校里的领导就是不接受，还嫌我出勤率太低、老跟教导主任顶嘴，总之就这么被开除了。是不是挺不公平的？”
“不愧是你。”安东尼奥听完以后无情地讽刺道。
安东尼奥一边听米迦瞎侃一边离开了露台，他本来打算去食堂找爱伦妲了解阿雅的事，想了想又放弃了。既然已经有了艾力阿斯，就没必要再去找爱伦妲了，那样做只会害她担心而已。
“安东尼奥？”刚回到室内，安东尼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是沃特小姐，她站在五楼和四楼楼梯的拐角处，和由纪子一起，似乎两人刚刚谈完话。
“……没事了，亲爱的，你快去吃饭吧，食堂已经重新开放了。”沃特小姐回过头对由纪子说。
“嗯，好。”由纪子低着头离开了四楼。她脸色特别差，没有换制服，头发也乱糟糟的，和安东尼奥早上见到她时一样，似乎玛希的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刺激。
“我没打扰到你们吃午饭吧？”由纪子离开后，沃特小姐又挤出她的一惯性假笑，对两个男生说。
“我们已经吃过了，校长，您找安东尼奥吗？”米迦收起了刚才玩世不恭的嘴脸，十分客气地回答。沃特小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些根本不服管的学生对她言听计从呢？
“对。”沃特小姐说，“安东尼奥，你有时间可以和我谈一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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