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剑三苍歌同人文)
非你(剑三苍歌同人文)
杨潭自从辞官回乡后,处处都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小塘里喂的鱼,圆圃里种的花,书房里挂的画,老榆树上做的秋千,无一不称心如意。
杨潭看着满桌那人烧的菜,长叹了一口气,若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应该就是这人了。
“燕皤,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赖在我这里成不?”
燕皤数了数桌上的菜色,荤素搭配得当,不多不少刚好四菜一汤,刚想喊杨潭吃饭,又被他这么训了一顿,嘴里自是要为自己辩解,
“先生,你对我有知遇之恩,不跟着你,你叫我去哪里?”
自从杨潭辞官回家后,杨潭便不许他叫他大人了,是以他求其次的喊人先生。
杨潭见他又提起旧事,一阵头疼,这榆木疙瘩怎就不信自己的解释呢?
“燕皤,我都说多少遍呢?我当初是为了省粮食才把你招进府的,谈不上知遇之恩。”
燕皤恁他怎么解释,就是不信,
“先生骗人,先生明明是很吃好喝的接待我的,我的吃食明明就与先生一样。”
燕皤记得那时被杨潭提携进了杨府之后,开始也是同一般下人的吃食一样,他食量大,怎么也吃不饱。
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偶遇杨潭的燕皤不经意间肚子咕噜了一声。
燕皤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让自家大人见笑了。
好在杨潭大度,还细心的问他是不是吃不饱,燕皤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自那之后,燕皤便受了杨潭的命令,每日同杨潭一块吃饭。
是以,燕皤在杨府的那三年,除去刚去的日子,吃食都是同杨潭一样的。
有了这些前因后果,燕皤怎么会相信杨潭是为了省粮食才将他招进杨府的。
杨潭见人端庄有礼的把筷子递给自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这人与自己一起吃饭也是这般,这着实让他头大,
“燕皤,我同你讲实话,我当初让你同我一起吃饭,也是为了省粮食。”
燕皤见人动筷,也拿起筷子大口吃饭,
“先生讲就是了,反正我不相信。”
杨潭听着这话是真的脾气上来了,他捏紧筷子,心里暗想,怎么摔筷子才能体现出自己很生气?
杨潭看着碗里的菜眼看就快被人吃没了,也顾不得怎么才算生气,站起身来,将筷子狠狠的扔在地上,
“燕皤,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当初想的就是为了省粮食。”
“至于后来,那也只是因为我觉得厨房做的饭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又不想浪费了,才喊你吃的。”
杨潭一股脑的吼出来,见人被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心里又觉得自己埋汰了自己以前学的礼仪。杨潭重新坐下,又缓了语气,
“燕皤,我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你走吧,我不值得你守在这。”
燕皤愣了半天才道,
“先生莫气,我去给先生重新拿双干净的筷子。”
杨潭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又是叹了一口气。
当年杨潭高中,刚被赏赐了新府邸,正值多事之秋,府里的用人之事叫他头疼。
他出门办事,恰巧遇见了被人欺负的燕皤,便帮了他一把。
事后问及事出何由时,燕皤道出了由来。
原来燕皤是苍云军的新兵,便备受营里老兵的虐待。
“大人不知,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去厨房里偷了一个馒头,被发现了,他们便殴打我至此。”
杨潭闻言,心里打着小算盘的他问了一句,
“你平常的饭量如何?”
燕皤愣了一下,如实答道,
“一餐一个馒头就行。”
杨潭闻言一喜,杨府百废俱兴,圣上又不肯发俸禄给自己,而此时又是急需用钱之际,本来还为没钱招人之事犯愁,如今遇着这人,不是正好可以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小兄弟可愿来我杨府当差?一日三餐饭食管饱。”
燕皤欣然同意了。
杨潭带人回府时,同管家说明这人一餐只给一个馒头就好了。
管家领了人走,又问了一句,
“大人,那这俸禄,一月给几钱?”
杨潭摆了摆手,示意俸禄以后再说。
那时杨潭新官上任,诸事不顺,忙着忙着便把这事忘了。
等他再碰到燕皤时,杨潭才想起自己当时还干了这么一件为官不仁的事。
出于愧疚,再加上为了节省杨府的开支,便下了那么一个命令。
没想到这种种往事,倒叫人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酿了这么一个天大的误会。
杨潭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自己这糊涂记性,这三年的俸禄怕是都没给他吧。
所以?他叫燕皤白给自己当了这三年的差?
可若是燕皤没钱,这桌上的菜是用谁的钱买的?
燕皤拿着双干净的筷子回来了。
杨潭接过筷子,扒了几口饭,见人还站在一旁,训了声,
“站着作甚?还不坐下吃饭?”
燕皤听了立马坐下,喜笑颜开,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我就知道,先生是疼我的。”
杨潭一噎,再无吃饭的心思,
“燕皤,吃了饭,你走吧。”
燕皤每天听这话都听得耳朵起茧了,不以为意,给杨潭夹了一个鸡翅,又兴致勃勃的扒了口饭,
“不走,先生舍不得赶我走的。”
杨潭这次是真的动了必赶他走的心思了,
“燕皤,我好似没同你说过我为何考那个状元?”
燕皤嚼着骨头,
“嗯?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杨潭想起往事,便有了同他聊这些的心思,
“我以前刚出长歌门,穷得叮当响,没钱,就活不下去。”
“听说做官有钱拿,我便去参加了考试,哪知一考,便是个状元,衣食总算有了着落。”
“为官三年,我将每月的俸禄攒起来,算了算,刚好可以供我后半生衣食无忧了,便辞了官。”
燕皤听他说了这些他以前都不知道的事,惊掉了下巴,不住的夸,
“先生真能干,随便考考就是一个状元。”
杨潭听不得人夸自己,可是又受用,心情好了些,又想起了自己话还没说完,
“燕皤,我本可以后半生衣食无忧的,你懂吗?”
燕皤不明他突然问起自己是为什么,
“啊?嗯。”
杨潭算了算自己床底下藏的银子,
“可若你在,我的钱便不够用。”
“那钱,只能养活我一个人。”
燕皤此刻也算是明白了杨潭话里的意思,放了筷子,不死心的问,
“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
杨潭低了低头,扭过脸,
“燕皤,我养不起你,所以,你走吧。”
“就当我自私的想要后半生的安稳。”
“就当,你报我对你的知遇之恩。”
燕皤觉得喉咙有些紧致,说不出话,他本以为,那些只是杨潭打趣他的话,以前杨潭就爱打趣他,说自己吃了他的粮食,若讨不回来了就赶他走,
“先生的意思是?若想报恩,就离开先生?”
杨潭点头默认。
“那先生不问问我,我想的报恩是什么吗?”
杨潭低眉顺眼,
“不问,也不想知道。”
燕皤失落的站起,看着满桌狼藉的饭菜,吃完了,该走了,
“先生,告辞了。”
燕皤走到门玄关处,不死心的回头,发现杨潭未看自己一眼,哪怕一眼,
“先生,我以为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
“那天,我看见你的睫毛动了。”
杨潭心里一惊!他全都知道呢?
那天他在房里浅眠,待他觉得嘴唇不适刚要转醒时,却意外嗅到了燕皤身上的檀香味。
他不知心里作何感受,只想着不让他知道自己知道这件事。
再三考虑之下,杨潭便请了辞官回乡,解散了杨府。
他本以为,这样便可以割断这些错误的牵绊。
哪知,燕皤却一路跟了过来。
杨潭敛了眉目,
“你知道我知道,你就该明白,我的选择了。”
燕皤苦笑,
“早该知道的。”
“是我,唐突先生这三年了。”
“先生,我走了,若你想我了,可来洛阳找我。”
满桌的残羹冷炙,杨潭逢此一遭,更是吃不下了。
杨潭躺在屋檐下的摇椅里。
若说爱钱,他是真的爱啊,白花花的银子,谁不爱啊?
想当年,他刚出长歌门,与人相撞,不小心扯下了人的钱袋,杨潭本想将钱袋还给人家,奈何茫茫人海,就是找不到人。
后来,杨潭见着告示,便借着这钱袋里的钱赴京赶考,万幸高中,得了分衣食无忧的差事。
再后来,他遇见了燕皤,他本想着只是捡了个便宜下人,哪知捡到的却是自己一生的恩人。
燕皤不小心看到那个钱袋的时候,异常吃惊,
“咦,这不是我之前被人偷了的钱袋吗?”
杨潭那时不咸不淡,脸上看不出任何起伏,
“是吗,这是我在当铺里买回来的,既然是你的,便给你吧,也算物归原主了。”
燕皤谢过了他,又同他一番解释,说他从小立志成为苍云军,奈何父母不同意,后来他便偷偷出门,结果半路钱袋被偷,历经磨难,总算及时赶到京都,这才报到了名。
杨潭那时笑他,
“值得吗?历尽千辛万苦做了苍云军结果还被人欺负了。”
燕皤收了钱袋,眯眼笑,
“值得,因为遇见了大人。”
其实,他也是觉得值得的,哪怕这些年一直周旋与朝堂和那人之间。
杨潭一觉睡醒,便见着了摇椅旁边站了个人,
“燕皤,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我养不起你吗?你走!”
燕皤抓住他不知如何安放的手,
“杨潭,你养不起我?我养你不就好了吗?”
“我家在洛阳一带,很有钱的。”
杨潭心底发凉,不敢回应。
燕皤想凑近吻他,
“杨潭,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方才听你喊我了,喊得可大声了。”
“我娶你,你嫁我,这不就是你们读书人说的天作之合吗?”
杨潭想同他说些什么,可又忍住了,只得道,
“荒唐,你我同为男子,怎能在一起?”
燕皤从后环住他,眼眶发红,
“那你同那个昏君就能在一起呢?你们不也都是男子吗?”
燕皤点燃了火折子,杨潭听着声音,这才注意到周围的味道不对,似是掺了燃油的气味,
“燕皤,你疯了?”
燕皤将火折子随手一扔,大火开始蔓延,燕皤将杨潭搂进怀里,
“那天,昏君来找你,我在门外都听见了。”
“他想要你,你答应,我还不答应了。”
“想用这三个月的闲散,换你后半生的以宫为囚,他想得倒美。”
“你这么傻,就会让人欺负,媳妇莫怕,只要你死了,那昏君就得不到你了。”
杨潭看着火焰吞噬了入目的一切。
杨潭头开始犯晕,燕皤又抱紧了他几分,
“媳妇儿,头又晕呢?”
杨潭不说话,只又将燕皤靠紧了几分。
燕皤训斥驾车的人,
“怎么赶车的?没见着人坐你的车都坐晕了吗?”
杨潭在醒来时,外头已经黑了,两人还在马车里。
杨潭想着那场大火,心有余悸,
“燕皤,你说皇上真的会以为我死了吗?”
燕皤换了一个手臂抱住他,
“会的,他查不出你的。你是我媳妇,便是我燕家的人,没人敢查洛阳燕家的人的。”
杨潭窝得舒服,
“就是可惜了我那么好看的一个院子。”
燕皤低头,
“我在洛阳,给你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院子,包你满意。”
“呦呦呦,燕少爷还真是财大气粗,看来养我后半生衣食无忧是没问题了。”
燕皤勾起他的头发,嗅了嗅,
“肯定没问题。”
杨潭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转了一个身,正对着燕皤的眼睛,
“燕皤,你说你这样,值得吗?”
“值得,燕皤此生非你,再无良人。”
“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
“若我说,你当初那个钱包是被我不小心扯走的呢?”
燕皤眼睛在黑暗里一亮一亮的,
“那你得赔。”
“怎么个赔法?我可没钱!就那些俸禄,藏在床底,还被你一把火烧个干净了。”
燕皤搂起他,
“瞎说,那些钱不是被你丢在村口路边了吗?我还是用你给的那些钱做了盘缠回了家的。”
杨潭扭过脸,
“那…那我是不是不用赔了?”
燕皤捏住他的下巴,
“不,你还是得赔,若是没银子,便换种方式。”
“你主动亲我一下,算一钱银子怎么样?”
杨潭伸手用力一拧燕皤的大腿,痛得燕皤咬紧了牙齿。
杨潭顺势覆住他的嘴巴又快速离开,如此周而复始,
“一钱,两钱,三钱…”
燕皤缓过痛劲,刚按住人的后脑勺,又被他拧了一下大腿肉。
许久,杨潭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累死我了,还清了。”
燕皤欲哭无泪,
“媳妇儿,大腿痛。”
杨潭替他揉了揉,
“可还能走?”
“走什么?”
“同我拜天地。你我今后互不相欠,有的,该是你心有我,我心有你。”
燕皤覆住他的手,
“这是自然。”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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