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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蓝/虹蓝)相忘回首已成川

(黑蓝/虹蓝)相忘回首已成川

(黑蓝/虹蓝)相忘回首已成川

谁眼角朱红的泪痣,成全了所有的一世繁华。

“你们两个人哟,我在那狼虎穴里出生入死,你们却在这儿谈情说爱。怎么?不管兄弟死活了么?”跳跳调笑着插进话来,全然不知刚刚打断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儿。

呵,来得正是时候!像是被刑满释放的犯人一样,蓝兔很是侥幸的舒了一口气。这么想着,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也带了三分感激。

说真的,刚才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喜欢他么?也不是,只是……

“怎么会?”被撞上了这档子事儿,虹猫面色颇为不自在,连忙打个哈哈,“我们这不是在这儿等你么!”

跳跳闻此,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得嘞!那我们走吧!”

却在这时,一阵窸窣声传入耳膜,若不是习武之人,这点细微的响动定是无法察觉的。看来,琅琊山的人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踪迹,喊打喊杀声已经逼近,三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往三个方向跑开。

来人不少,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本就是个陷阱,他们早知道七侠会闯进来,也早在这儿设下了埋伏,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呵呵,看来这琅琊山可真是不容小觑。

那伙人也确实是训练有素。他们追到火堆旁时,寥寥白烟缱绻而上,柴火上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人,却并没留下些许可循的踪迹。最前面的汉子身着淡紫色衣衫,腰间别一略带锈迹的令牌,一个大大的“陆”字刻于其上,铁骨铮铮。男子紧了紧眉头,转身对着身后的人嘀咕了一会儿,队伍便极其迅速分成三队追开来。

且说虹猫这边......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这战迟早都会打,倒不如现在解决了来得痛快,也省了今后许多事。这般琢磨着,七剑之首也就沉着冷静的靠在嶙峋的树干上,不愠不喜,不疾不徐。这架势,摆明了是等着他们追上来。毕竟是些小喽啰,虹少侠那三丈之外,生人勿近的气息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几个小兵左右顾盼了一番,试探着缩小了包围圈,却仍不敢近这位七侠之首的身,只提着刀,进不得,退不得。这般大眼瞪小眼也不是长久之策,最后还是领头的示意,众人挥刀砍向虹猫。说时迟,那时快,虹猫一跃而起,眸中一道精光闪过,长虹出鞘;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一番纠缠下来,也是一个片甲不留。

至于跳跳这边,青光剑主的轻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三下五除二就丢下他们了。但同时,跳跳的狡黠也不是空穴来风,甩掉了还不过瘾,他又寻个高枝藏起来,候在那儿,就等着他们追上来。

“人呢?”来人已是尤为的不耐烦了,他不停的喘气,心里窝着一团火,又不知如何发泄,只泄愤般的对着身前的老树就是一拳。

叶,簌簌作响。

“嗖——”

小兵们脊背一凉,忽地转头,入眼还是浓厚的夜色。

“刚......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明明各自心里都有那番想法,却还是不愿相信的、不死心的,面面相觑。

“那......哪,哪有什么声音,不过就是风吹树叶罢了,大......大惊小怪的。”

话虽这么说,步子倒是很诚实的迈到了一起,背抵着辈,试图减少哪怕那么一点点的惬意。

“嗖——”

又是这么一阵风被带过的声音,干干脆脆,却在人的心里挥之不去。

众人皆面露惧色,冷汗浸湿了一身,身子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有人吗?你是人还是鬼?是人就快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吓人?我们,我们才不怕你!”有胆大的开了个口,但声音里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跳跳捂嘴偷笑,桃花眼一眯,很是好玩。复而又压低嗓子,佯怒道,“什么鬼!老头子我不过是睡了一千年而已,怎么就成鬼了?真没礼貌!”一千年,还不是鬼!众人骇然,只觉脊背又凉了几分,彻骨的寒。

又是“嗖”的一声,眼前一道影子闪过。

小兵们再也把持不住,“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鬼爷啊,我,我们错了,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是我们冒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放过我们吧!”这番请罪的姿态甚是诚恳,还不忘不住的磕头——对着莫须有的鬼神。

跳跳倒是很吃这一套,毫不含糊的收下了他们的磕头大礼,不过全然没有放过这群小兵的意思。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你们,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如此说来,老头子我也留不得你们了。”又是一记炸弹落在小兵们心头,莫不是今日真要葬身在这荒山野岭了吗?他们的腿彻底软了,只晓得一个劲儿的磕头求放过。

跳跳眸色一黯,收敛了笑容,哼,放过你们,岂不后患无穷。

玩也玩累了,青光剑主驾起轻功,又是“嗖”的一声,从那群小兵面前呼啸而过。生死关头,小兵们再也不敢跪在原地坐以待毙,求生意志迫使着他们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四散而逃。

哦?还想逃?

跳跳嘴角牵起一抹笑,袖手一挥,林间的树叶被他手中的真气凝结起来,又追着小兵四散开去,纷纷中了死穴,电光火石间,一大片人就已倒下了。

一场战罢,跳跳拍了拍身上粘上的尘土,秀眉紧蹙,双眼直直望向天边无尽的黑夜,若有所思。入目,却是男子眼中的空洞。

干枯的枫叶在女子脚下发出“咔咔”的声响,鲜红的血清晰的滴在枯叶上。蓝兔抬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大口喘着粗气,凌乱的发丝和松松握着冰魄剑下垂的手无不昭示着她的脱力。然她还未好好歇着一口气,就见林间不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正一步一步的向她移动过来。

蓝兔眸色渐沉,深深的望了眼那跳跃的火光,再不多做停留,提着冰魄剑就又踩着窸窸窣窣的响动往前逃了去。

蓝兔这边可不比虹猫跳跳那般轻松,来人似是这一队小兵的首领,估摸着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两个男子,也许是想挟持这唯一的女子威胁他们,亦或是巧合。但事实可能就是偏爱他吧,蓝兔由于之前并未勘查过地形,仓促逃路间走上了一条满是机关的路,偏偏尽头还是断崖。

崖边寒风瑟瑟,偶有乌鸦飞过,发出一道长鸣,叫声凄厉至极,令人不寒而栗。女子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反倒是大大方方的面对着眼前的数十个壮汉。她的视线扫过身前蠢蠢欲动的小兵,眸光里尽是刺骨的寒,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不堪重负,终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察觉到手下的不战而屈人之兵,领头的拧了拧眉,颇有些不悦。

“阁下应该就是冰魄剑主吧?”明明是疑问的话语,却硬生生被他说成了陈述句。呵,这琅琊山果真不是普通打家劫舍的山贼,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

蓝兔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但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再退不得。一颗石子适时的滚落山涧,没有一丝回响。之前慌忙逃路间已是中了陷阱,受了重伤,看来,今日真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如此,那便拼出一条血路就是了。

蓝兔一咬牙,强忍着痛意,提剑冲上前去。剑起剑落间,有不堪重击倒下的黑衣人,有溅起的血沫凄厉的洒在女子因受伤而苍白的脸上,像是这岭南缀入茫茫雪景里的红梅。

手起刀落间,剑气渐渐衰微,黑衣人杀了一个还有一个,可冰魄剑主从头至尾只有一个,终究是敌众我寡。最后,蓝兔还是不堪重伤跪倒在地。她用剑支撑着一半的身躯,身体因为剧烈的气喘微微有些发抖。一袭蓝衣也被小兵的刀划了多道口子,衣服的碎片迎着断崖边瑟瑟的冷风不停的拂动,衣衫染血,已全然看不出之前的模样。发丝黏腻的粘在一起,还在淌血——敌人的血。

可即使如此,她也决没有半分的退缩。蓝兔高傲的扬起头,眼睛睥睨着身前的贼人,不肯分毫的示弱。

为首的冷冷一笑,抬手的间歇,手下就递给了他一把弓。没有丝毫的迟疑,男子张手就拉开了弓,指节也因过分的用力而微微泛白。弓箭苍劲有力,女子的身躯却是羸弱飘零,可是这都没有让眼前的敌人动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他突然间敛了笑容,目光凌厉,甚至微微有些瘆人,忽地,他松开手,箭矢离弦而飞,射向了蓝兔,不偏不倚,正中左肩。

箭的力度过于强大,蓝兔也是顺势掉落了断崖,了无声息。

周围的人赶忙围上前看,面露难色,断崖深不见底,只可见寥寥白烟......

“该死的。”为首的显然是不甘,教主说的是要活人啊!从这儿掉下去......“下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左肩中箭的那一刻,蓝兔的意识就已麻痹了,入耳只有“呼呼”的风声。过往的一切像戏折子一样在脑海里回放,自己却像个旁观者一般。

——自古正邪不两立!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蓝兔努力的想要做出一个回答,无力感却越来越甚。黑小虎绝望沙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的脑袋似是再也承受不了这般嘈杂,终是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思考。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蓝兔的眼角滑出一滴泪,不待停留,它就化为了崖间的水汽,寻不得。她喃喃而语:“黑小虎,对不起。”我可能给不了你答案了。

“蓝兔,是生是死,我们都在一起!”

蓦地,有清亮的男音在耳畔响起,是虹猫!

“蓝兔,你可愿......”我愿意的!生生死死都要和你在一起的。蓝兔,你不能死,你还要去告诉虹猫,告诉他你喜欢他。不能......不能死!

意识骤然清明,蓝兔猛地睁开眼,冰魄剑铮然长鸣。她强运功力,用仅存的内力推出冰魄,将它死死的插在断崖上,但仍然敌不过下滑的趋势。剑与断壁的摩擦声尖锐刺耳,偶有碎石被剑劈落,先蓝兔一步滚落山涧。一路磕磕碰碰,已经碰的满身伤痕。接近崖底时,她再也坚持不住,全身的力气已尽数被抽空,手腕一松,重重跌落于底,失了意识。

独留冰魄铮铮然插于断壁之上。

“莎丽,你说这盟主府我们要怎么进去?要不我们趁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好好看看那劳什子盟主在搞什么名堂?”大奔在客栈内来回踱步,猛地一拍脑袋,想出了这么一个“妙招”。

莎丽却是扶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傻大个,我们堂堂七剑传人,端的是行侠仗义,为江湖除害,怎可做这般偷鸡摸狗之事!”

是哦!

“嘿嘿嘿!”大奔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话语间还颇有几分自豪,“还是俺老婆想得周到。不过,我们要怎么去调查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女子沉思片刻,终是开口,“依我看,我们断不可偷偷摸摸的去办这件事,一来,咱们行动受限,二来,若有朝一日咱们不小心暴露了,人言可畏,我们七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这可是个难题,要怎么才能查出这盟主的底细来呢?有了!莎丽猛地一锤手,看得大奔心中一颤,可得管住她,由着她这般没轻没重的下手,可不会疼着自己么?“我们得光明正大的进盟主府!”

“怎么个光明正大法?”

莎丽低低一笑,附在大奔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大奔可是激动极了,直接抱起她原地转了起来,“俺老婆可真聪明!”

莎丽却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净瞎说,谁是你老婆!

次日,大奔和莎丽就来盟主府拜访老盟主了。

“奔雷剑主和紫云剑主来到寒舍特地保护老夫真是太有心了,只是二位莫不是忘了,我盟主府高手如云,虽不及二位武功之高,但若是加起来,恐二位也不是对手吧!”这老头,今日倒是会捡正题说了。

莎丽忙赔笑道,“顾盟主,瞧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这也是为您着想,这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力量,老祖宗留下来的道理您怎会不懂?虽然这盟主府守卫众多,但也不多我们两个吧?更何况,论起这实战经验,他们自是不如我俩的。再说,您就敢保证,他们都是向着您的?难保有内奸。还是让我们两个留下来,这才更能保证您的安全啊!”

这一番“忠肝义胆”下来,若盟主再推脱,就显得过于刻意,过于“不识趣”了。也罢。

“如此,老夫若是再推脱,就辜负了七侠的一番好意了,这一来倒是麻烦紫云剑主和奔雷剑主了。”老盟主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只是恕我冒昧,不知其他五侠去哪儿了?”

知道冒昧还问,大奔没好气的嘀咕着。

“奔雷剑主,你说什么?”盟主微眯起双眼,从中迸射出危险的眸光。

莎丽用手肘猛戳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愿的开了口,“如今琅琊异变,雁城危机重重,他们自然是去调查琅琊山的事了呗!”

“嗯,那好,此事还多亏七侠费心了。二位就先去南苑的厢房歇息吧。”呵,好一道逐客令。

南苑内......

“莎丽,你说这顾老盟主还真是贪生怕死,择了这么一个离他近的处所给咱们住,生怕那琅琊异徒伤了他分毫,啧啧啧,胆小如鼠。”这边大奔正是万分鄙夷的瞧不起这位盟主。

莎丽也是松了口气,本以为他会给自己和大奔安排一个偏僻的住处,或者把二人一南一北、一东一西的分开,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儿离他的屋子那么近,“如此一来,倒是方便我们监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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