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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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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闹闹的电视莹幕里,两位警备员发现了形迹可疑的连环爆炸案疑犯。他们在距离犯人10米远的地方,警备员一喊道,犯人便连忙逃跑,随即展开了一轮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明明在犯人没察觉前稍稍地走得更近就能抓到他,为什么电视剧里的刑警总是要在那么远的地方大喊,让犯人跑路呢?也不知道一方通行是不是很少看电视剧,所以不知道编剧是为了铺设后面的动作场景才设计这种桥段,他靠在沙发上纳闷道:

“有谁抓人前会在那么远的地方喊人,笨蛋吗?”

明明连现役警备员黄泉川爱穗也没有抱怨,他却先吐槽起来呢。要知道观众们可是最讨厌这种在旁边不断吐槽剧情和设定,让人不能投入剧情的“华生”,芳川桔梗受不了地摇着头:

“一方通行你太认真了,电视剧本来就是下班后不想动脑轻松收看的节目啊,追究起合理性就输了。”

“哈,来到这里后你有上过班吗?是说我才不想看这种无聊剧,都是臭小鬼硬是拉着我要我陪她一起看大结局⋯⋯”一方通行反驳同时望向旁边的始作俑者——最后之作,却发现她张着嘴巴睡觉,口水也快掉下来了。“怪不得从刚才起一直那么安静,熬不了夜就别勉强啊。”

孩子比大人需要更多睡眠时间,平时最后之作在晚上10点起已经开始打哈欠。就算躺上床上睡不着吵嚷着要听他说故事,过了11点就一定会睡得很沈。

但现在只不过是晚上9点半而已。

“哈哈,也许是安心下来酱。如果你晚上还未回来她会等你,呆到12点半也不睡呢,真伤脑筋酱。”黄泉川也搭话,“你也是。无论身为警备员还是普通的大人,我都不想孩子们熬夜,或者大晚上在外面溜达啊。”

该怎样回应小鬼和黄泉川的担心才好?一方通行不知道,便干脆不应答。他叹了一口气,把最后之作抱回她的房间。

“桔梗,那个少年真的一板一眼的啊。明明平时谎言说起来脸不改色的酱。”

“跟那孩子说的一样,他本质是个温柔认真的人呢。”

(都听到了,那两个老太婆⋯⋯)

除了恐吓和殴打外,一方通行不懂得如何面对在背后说他闲话的大人们。所以就算听到了,他也没有介入黄泉川和芳川之间的闲聊,默默地用左脚关上房门。

最后之作的睡房有很多娃娃,都是大人们和他害怕最后之作寂寞,或者被死缠烂打才只好买下来。

“唉⋯⋯这个臭小鬼,玩完的娃娃又不放好。”

把床上的娃娃推开到两旁后,再把最后之作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如此熟练的动作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最后之作经常在沙发或者阳台的安乐椅上睡着,撑着柺杖一次又一次把她送回房间后,渐渐地动作就变得架轻就熟了。

只要经过时间和经验的洗涤,怪物都能做到体贴入微的看护,而小鬼终有一天不怕寂寞吧。一方通行把眼前熟睡的侧脸印在脑海后,打算回到客厅继续看无聊的电视剧。

他的手袖被抓住了。

“⋯⋯能答应御坂,一直在一起吗?御坂御坂向你请求道。”

梦里最后之作跟谁请求,那个被需要的人又会答应吗?一方通行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回握手袖上的小手,以无人回应的问题回以问题:

“⋯⋯再待一会也可以吧?”

孤独未知何时再降临,他只能祈求那一天尽可能地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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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芳川看完电视剧,奇怪我怎么还没出来,便进来看看。看到我坐在床边睡着了,便把我叫醒,让我回房睡觉。”

一方通行用平淡的语调说出真人真事的结局。

自从有一晚他想不起能说的童话,随便拿了一件发生在身边的小事来说后,童话和绘本通通被最后之作禁止了。改编了也好、凭空捏造也好、真人真事也好,取而代之要听的是“一方通行的故事”。

一方通行不知道血淋淋的过去要如何改头换面才能成为令人安眠的睡前小品,也毫无创作才能。于是他就像读日记一样,把日常发生的琐事当成故事说出来。

反正过于无聊早点睡着也是好事,省了一番脑力和唇舌啊。

这种没趣的流水帐加上毫无起伏的声调本应是优良的睡前助眠曲,但最后之作似乎不这样认为。每次说故事时她总是双眼发光,留心地侧听着,故事完了又会问很多问题发表一大堆意见,直到睡意突袭,在他回答的时候自顾自地睡着了。

“你应该叫醒御坂,让御坂不要错过大结局啦。”最后之作拉扯着羽绒被子向他抱怨,水灵灵的大眼睛丝毫不见倦意,“电视台设定了放送三日内预约录影和网上重播都是月费大会员限定,普通会员错过了就只能三日后在网上追看啊。御坂御坂对电视台的规定作出解说,让你了解错过放送的严重性。”

“反正三日后就能看啊。就算叫醒你,你也累得看不进剧情的,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去睡。”

一方通行反驳后,最后之作顿时鼓起了脸颊。而这个生气脸只持续了数秒,下一刻最后之作的表情又亮起来了:

“难道你看到御坂睡得很沈,不忍心叫醒御坂吗?御坂御坂叮一声地想到令人心动的可能性!”

“想多了。”

“这里只有御坂和你两个人,不用害羞嘛~~御坂御坂试着说服你开心见诚。”

“没有害羞。”

“明明平时常常瞒着御坂出去打架,这种事情稍微哄骗一下御坂也不会少一块肉嘛⋯⋯御坂御坂对你不贴心的反应感到不满。”

跟淑女维持良好的关系需要一些无关痛痒的善意谎言,比如一些甜言蜜语,不然你会不受女性欢迎的。不过如果你变得很受女性欢迎,还成为了花心大萝卜的话御坂也会感到困扰呢⋯⋯如此云云,最后之作向一方通行说了近10分钟关于男女感情的教,直到一方通行受不了用手刀终止她的发言。

“我对其他人怎样看待我没有兴趣,也没兴趣了解他们。”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但是那个『其他人』不包括御坂,也不包括黄泉川和芳川她们——就是通讯录里的人们,对吧?御坂御坂向你寻求确认。”

过了一会,一方通行含糊地应道:“啊⋯⋯算是吧。”

“那已经就足够了。”也许是想奖励他的坦率,最后之作边说边伸手摸着一方通行的头,但不到6秒手便被他挪开了。“随着遇上更多的人,你会结交更多的朋友,需要记进通讯录里的人一定也会增加的。御坂御坂相信着。”

为什么你会如此肯定?一方通行想问她,但她的下一句话令他更在意:

“然后到那个时候,御坂想要继续成为你最重要的人,因为你是御坂最重要的人。御坂御坂说出深切的愿望。”

眼前还未到自立年纪的少女露出天真的笑容,用老成的语气告白。

“所以御坂想更加了解你。过去血淋淋的事也好,遇上御坂后的日常锁事也好,无论是御坂知道与否,关于你的事御坂全部都想听。听不到睡不着哦!御坂御坂试着附加条件。”

一方通行还未习惯善意,更不习惯有人热切地倾诉爱意。但无论是否知道正确的应对方式,但他的脸容不自禁地变得柔和。

“笨蛋,晚上给我静下来好好睡觉。”

即使他的话语依然用荆棘包覆起来。

“因为御坂觉得让你白天说的话你会害羞嘛!而且御坂觉得睡觉时你在身边比较安心,这样你就不会半夜偷偷跑去打架啦!御坂御坂搬出大条道理解释道。”

也许在孤独来临之前,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温暖的地方,再也不想离开了。

一方通行心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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